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那将士听见瑶音的话,才红着脸接过荷包,放在胸前,朝秦驷一拱手,往外走去了。 他还没走两步,又被秦驷叫住了。 那将士一脸疑惑,走了回来。 秦驷说道:“若是让你家人去劝那些想要离开的百姓,你觉得可能将他们劝下来吗?” 将士想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这个草民也不知道,不过草民可以说动家里人去试试。” 秦驷点点头,对他说道:“那你回家一趟吧。” 那将士点点头,这回真的走了。 “瑶音,你去找陈迎,让他去找那些家里有人在宿松的,让他们说动家里人去劝劝那些一定要离开的百姓。” 瑶音领了命令,快步离开了。 秦驷抬头望周围看去,这宿松已经不复她刚开始来到这里时的繁荣景象,处处都是一片萧索,街上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些身上带血的将士,偶尔有两个行色匆匆的百姓,或者实在找不到地方去的乞丐。 可这个场景,才是她上辈子最常见到的场景了。 如今看来,居然这么陌生。 上辈子对她而言过去还不到一年,可是如今看来,却已经像是过去了太久了,还有刚才,久不碰弓箭,居然连一个主将也射不中了,尽管是有人强行将她射出的箭改变了方向,但是在秦驷看来,这只能证明自己现在已经弱的不像样了。 她闭上眼,掩去眼中闪过的一丝萧索,抬脚往西城门走去。 西城门出聚集着不少百姓,而拦住他们的,紧紧只有十几个穿着灰衣的人和几个衙役。 那是秦思从京城里带过来的人,如今人手紧缺,又如何能够分散人手去守住这几个城门。 百姓们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他们面容焦躁不安,一堆一堆地聚集在一块儿,时不时看向面容冷峻的衙役等人,但他们手上都拿着刀,明晃晃的刀仿佛泛着冷光一般,让人从心里畏惧起来,所以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就算上前,也不该是自己啊,这刀剑无眼,万一真伤着自己,去成全别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是因为有很多人都抱着这个想法,所以这十几个人才能对阵上千个百姓直到现在。 但就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人说道:“今儿就已经差点抵挡不住了,我听说已经叫逆军上了城墙了,后来虽然又被挡住了,但是恐怕也挡不住多少时间了,我觉得最晚明天,肯定会破城!” 听见他的话,百姓们不禁骚动起来,他们本就担心城破家亡,如今狠下心来抛弃多年奋斗出来的家业,就希望保留一条性命,毕竟什么都不如性命重要。 如今得了消息说明日就会城破,谁也不知道那叛军会对自己这样的普通百姓怎么样,万一他们屠城,那可如何是好?!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赶紧逃出城去! 谁也没想着去印证这句话的真假,百姓们顿时暴躁起来,仗着人多,一齐往城门涌去。 毕竟面对的是普通百姓,无论是秦驷带来的人,还是这宿松城中原本的百姓们,都难以痛下杀手,只能不断后退,直至被他们逼到了城门处。再后退一步,那就只能打开城门了。 几人俱都握紧了手中的刀,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顿时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都坚定了信念,只要这些百姓再前进一步,不会有人再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秦驷运起内力,朝这些百姓喊道:“住手!再往前一步者,杀无赦!” 众百姓顿时停下脚步,往秦驷看了过去,这些人都是不认识秦驷的,但他们可以看见秦驷身上染血的长袍,猜也能猜出来,秦驷这是刚从城墙上下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竟然在秦驷话音落下之后渐渐停住了脚步。他们望着秦驷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向旁人打听秦驷究竟是何身份。 刚从城墙上奋战杀敌下来,还是个女子,还敢说出这么霸道的话。 问来问去,总算有一两个人猜出来秦驷究竟是何身份了。 秦驷见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本宫确是皇后,为保宿松安宁才来到宿松,可本宫没想到,宿松百姓居然如此怯懦怕事,对方不过万人,而城中百姓足足有十万之众,居然想着不战而逃,你们可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踩着城墙上奋战的将士的尸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