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耀自然觉得好。等新的布料拿上来,他左右看了一眼,只选中一匹淡萱草色的。那绸子上还织着细致的花纹,一看就是上等货色。“芷溪,你来看看,你可有喜欢的?” 元非晚依言向前,很快就看中了一匹霜色的。这颜色略显素净,然而底子上印满了细碎的花朵,纹理清楚,也是不错的。 “二位真是好眼光。”裁缝连忙夸赞道。不过,她这时心里已经有些好奇了——这一家出手阔绰,花钱都不带眨眼的,以前却从未见过……难道是新上任的京官?哎哟,若是如此,便更该小心伺候了! 店家细心周到,元光耀和元非晚又不是挑剔顾客,这事情便比早晨在布店里的经历好多了。最后,元非晚挑了一身藕丝衫子藕色裙,又选了两条清净素雅的罗纱帔子,便说可以了。元光耀看着也觉得不错,便付了定金,让店家做好以后送到元府去。 记下地址的店主惊呆了。怪不得帷帽一揭,那底下脸蛋漂亮得,他们店里所有人都走不动路了—— 这父女俩,不就是刚回到长安的元司业和元家宝树吗?谈吐涵养,果真名不虚传! 要不是宁海布庄是这朱雀大街上数一数二的老字号,经常接待全长安的达官贵人们,职业操守极佳,说不得第二天,元非晚的美貌便能成为长安城里的第一号外了! 至于别家女孩儿,倒没有这种麻烦。毕竟,五品以上的官员品阶已经不能算低,大盛朝开给公务员的工资更是水涨船高,自然不会缺女儿的衣服穿。 比如说李安棋和李安书。两人都是宰相的孙女,衣食住行方面的待遇说不定仅次于宫里的娘娘们以及有品级的公主县主之类。 反正,在接到太华公主的帖子后,李安书就陷入了困扰——当然不是没衣服穿,而是衣服太多了,不知道该选哪一件! “突然来这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扮了!”她一边抱怨,一边在衣柜里翻找——原来是侍女在做这件事,但她嫌慢,便亲自上了。“缎子好呢,还是丝绸好呢?刺绣好呢,还是扎染好呢?” 长孙夫人坐在对面长榻上,无语地看着小女儿几乎把整个人都探进了衣柜里。接到了公主的请帖,如此激动也是正常;但为什么,她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了呢?德王燕王的正妃且不说,要是真摊上个其他王爷的侧妃……只怕她小女儿之后的日子,哭都没处哭啊! 李安书看得眼睛都花了,还是不能做出抉择,便探出半个头。这一看,她就不满意了:“娘,你在发什么呆呢?赶紧来帮我选选啊!” 长孙佩妍瞧着女儿娇嗔的脸,无可奈何,便走过去帮忙。李安书还小,不知道采选范围扩大意味着什么,还为此兴奋激动;而她虽然知道有不妥,但不仅不能说,还得帮着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没办法,谁让这次是皇帝要选儿媳妇呢!怠慢了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左右这次应该更偏向给德王选正妃,那就祈祷鱼尚书的女儿努力努力,下个头魁吧! 相府二房,李安棋也在挑衣服。不过,相比于李安书的咋咋呼呼,她却文静得多。或者更准确地描述,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所以并不激动—— 嫁给谁都是侧妃的料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二房夫人裴谨瞧着女儿没什么大反应,心里叹了口气。“安棋,你可怨母亲?” 李安棋小幅度摇头。“这是女儿自愿的,有什么可埋怨?”她投胎就投胎到了二房,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 “若是你心里不舒服,便少表现些,自有人争到你前面。”裴谨又说。 李安棋当然也知道。 正五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或者孙女,说多不说,说少不少;反正绝对不差她一个。裴谨的意思无非是不愿意做侧妃的话就故意落选,肯定不会被人注意到。之后再自行挑选夫婿;即使品级低一些,但还是可以保证做个正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