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关键时候出这种岔子!”她仍旧没好气。 “是水碧的错。”水碧一如既往地承应,但心里已不再有之前的堵塞了。老夫人不把她当人看,她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正事,水红的口气缓了缓。“没错,老夫人有几句话要问你。” “姐姐请说。”水碧早料到有这一遭,语气特别平静。老夫人早上可算在长孙女这里吃了瘪,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来打听底细才奇怪! “头一件事情,”水红问,“大娘的水痘到底好了没?” “大娘身体弱,这事大家都知道。”水碧没有正面回答,“缠绵病榻,病情反复,也是常有的。” “那就是真的没好?”水红半信半疑。 “姐姐,任谁长成大娘那样,都是不愿把脸挡住的。”水碧又道。 想想那个天仙般的美人,水红立刻信服了。虽说老夫人和二房对元非晚诸多诋毁,但从来没人能否认,她的美貌无人能及。“那倒也是。”她嘀咕道,接着又问:“郎君呢?最近是不是和大娘说了些什么?” 这郎君,便是指元光耀了。元非晚今日的反应和元光耀前两日忤逆老夫人的态度有些相似,老夫人便怀疑儿子和长孙女说了什么。 “姐姐,大娘的病还没好,郎君又怎么能和大娘说什么呢?”水碧轻声反问。 水红继续不信。“以郎君平时对大娘的着紧程度,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这也是真的。”水碧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郎君最近一直想进院子里来看望大娘,但大娘不愿意,说怕过了病气。” 这听起来倒像是元非晚会做的事……水红想了想,觉得很说得过去。“那好吧。还有,我们今日走了之后,大娘可曾说了什么?” 水碧躺在床上一天,早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个通透。她又了解老夫人的脾性,所以把可能的问题都准备了一遍,此时对答如流。“大娘没说什么,但午饭晚饭都吃得很香,看得出很是高兴。” 这些话听下来,别说是水红挑不出毛病,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元非晚,都想给水碧鼓掌了—— 听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没有一句话是假的,但也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得到相对满意的答案,水红松了口气。“若是这样,那是最好。”她抬脚想走,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以后再叫你的时候,你可得给我快点。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老夫人手里捏着呢。” 听见云头履和青石地面摩擦的声音渐渐靠近,元非晚和谷蓝都屏住了呼吸。水红急于离开这个被她认为是全元府瘴气最重的地方,走得飞快,自然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等周围重新恢复安静后,元非晚才带着谷蓝走出窄巷。水碧刚从后院回到花厅,就听到前面院门有响动,便停了下来,等二人进屋。“大娘,您回来了。” 元非晚点头。“你这头伤还没好,又爬起来做什么?”她问,只当自己刚才没听到水碧水红的隔墙谈话。 水碧摇了摇头。“不是婢子自己想起来。”随后,她一五一十地把水红来过的事情说了,和事实毫无出入。 元非晚心里满意地点头。她这婢子确实是识相的,说听她的话,便完全交代清楚。“你答得很好。以后,水红若再来,你就看着打发走吧。” 水碧点头,却并不退下。 “怎么,你还有事?”元非晚略有惊讶。 “婢子只是突然想起来,确实还有一件事,白日里没告诉您。”水碧回答。 “大事?”元非晚问。不然什么时候不能说,想起来了就一定要说? “婢子也不知道。”水碧道,有些微迟疑。“正因为婢子不能确定,才要请大娘您定夺。” 元非晚侧身坐上榻,示意水碧也坐到胡凳上去。“说来听听?” 水碧依言照做,面上的犹豫之色更重。“这都是婢子的猜想。如若有地方说得不对,大娘莫要怪罪婢子。”她停了一停,见元非晚并没有责备的模样,才接着道:“大娘,您害了水痘,可能是从三郎拿来的巾子上过的。” 就算元非晚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里头也绝不包括这个。“你说什么?” 水碧慌忙站起来,低头道:“两月前,三郎拿了些衣服过来,说让婢子给他洗。您见衣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