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越大,大人都堵到了宫门前,哪怕宫中要下钥了,他们也还是呆着外头,任人怎么劝都不肯走。 这个时候,他们吵着要见的曹盼已经出了宫门,去的正是宗正寺的大牢。 曹洪从被关进来就没有安份过,不断地吵闹叫骂,杨修听了不少人来报,因着曹洪之事是曹盼亲自交代他办的,杨修也不敢懈怠,曹洪被关进了宗正圭的大牢,他也留在宗正寺中等消息。 不负他所等,果然曹盼来了,杨修亲自去迎曹盼,曹盼笑道:“德祖,辛苦了。” 杨修岂敢言苦,他已经猜到曹盼一定会来,如今果不出他所料。 “朕去见见洪叔叔,德祖若是不急着回去,那就等着,朕与洪叔叔说完话,再与德祖谈谈。”曹盼那意思虽无强迫人的意思,杨修已经作了一揖,表明一定会侯着曹盼。 曹盼,是在曹洪的一阵叫骂声走进来了,将披风解下,曹盼唤了一声洪叔叔。 骂得正欢的曹洪听到这一唤差点都跳了起来,惊悚地看向曹盼,“陛下。” “是朕,洪叔叔没想到朕会来?”曹盼就好像半分没有听到曹洪刚刚那辱骂她的话一般反问,曹洪如坐针毡,“臣,臣……” 曹盼指着曹洪的牢门与狱卒吩咐道:“将门打开。” “是!”狱卒哪里敢迟疑啊,一听吩咐赶紧的将门打开了,曹盼挥手道:“都退出去吧,朕与曹将军说说话。” 曹盼有令,谁敢不听,狱卒皆退了出去。杨修那样的聪明人,既然早料到曹盼会来,安排曹洪关押之处,那是相当的僻静,其他的犯人与此相隔甚远。 “洪叔叔如今对朕是满腹的怨恨?”牢门打开,曹盼走了进去,在那稻禾跽坐下,侧头与曹洪说。 曹洪本来骂得曹盼很欢实的,被曹盼听个正着,曹盼还半分没有怪罪的道理,当长辈的人,总不能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至,别别扭扭的没有回答。 他不回答,难道曹盼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曹盼道:“洪叔叔以为,朕以洪叔叔巧取豪夺百姓田地将洪叔叔关押到宗正寺,朕错了?” “天下之人,多少人巧取豪夺,又不是单单我一人。”曹洪强词夺理地说了一句。 “朕只问洪叔叔,巧取豪夺百姓的田地,你错了吗?”曹盼并不与曹洪争执,而是继续地问他这一句。 这一回曹洪没有立刻地回答,事情对与错,各自都心里有数,曹洪哪怕再不讲理,是非对错总还是有数的。 曹盼看着曹洪道:“洪叔叔没有回答,便是在洪叔叔的心里,你也觉知道这是错的。所以朕把洪叔叔关起来,朕并没有错。” “陛下,并不是只有臣一个人巧取豪夺,陛下为何只针对臣?”曹洪也觉得不对了,直问于曹盼。 “朕难道只针对洪叔叔一人吗?早在朕拿下上庸之时,朕做了什么,难道洪叔叔不知?还有这两年来,阿爹所颁之诏令,若以巧取豪夺百姓田地者,必以严惩,洪叔叔难道不是明知故犯?”曹盼置问于曹洪,曹洪被问得甚是心虚。 “叔叔,你是朕的叔叔吗?”质问到此,曹盼变了口气,柔声地问了一句。 曹洪道:“那是自然的,臣与武皇帝自小一起长大,与武皇帝几番出生入死,臣与武皇帝感情深厚,陛下也是臣看着长大的,是臣的亲侄女。” 曹盼道:“如此,当叔叔的是该给侄女添乱,还是帮忙?” 此言问得十分的直白,直白得叫曹洪羞愧。 “洪叔叔家中富裕,而又身居于高位,早已衣食无忧,功成名就,可你为何要去与那需得靠那些田地才能过日子的百姓争这些田,争这些地?想要田,想要地,你手中将士无数,一声令下,他们不愿为你开荒垦地,不愿为你引渠水而灌田?你偏偏要去跟这些百姓抢,逼得他们走投无路,让他们欲哭无泪?” “我不是。我给了他们钱的,价格很是公道。”曹洪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朕若是想将你手中所有的田地都买,甚至给你双倍的价格,而从此,你再也买不到任何的田地,你可愿意?”曹盼话接得极顺地问,曹洪被堵住了。 曹盼道:“洪叔叔不愿意是吧。将心比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