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想是给胡本安排了什么事办。 “小娘子让人送回来的姑娘,三个上吊,一个投井,一个割脉自杀了!”胡本连忙地报来,曹盼大惊,“什么!” 抬脚就想去那些人所在的地方,突然止步看向周不疑跟胡本,“人都安顿在哪儿了?” “奴为小娘子引路!”胡本哪敢迟疑啊,赶紧的给曹盼带路! 周不疑单独给安排了一处宅子,几十个姑娘住在一起,三个上吊死了,一个投井也死了,就那割脉的被人救了回来,眼下一群姑娘都围着那没死成的一个劝着。 “你怎么那么傻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怎么就寻死了呢。” “逃出来了又怎么样,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生为女儿身,向来不受家中看重,我被掳这些年,怕是都当我死了,这个时候就算我回去,家里也不会再容我的。与其回去受罪,再被卖掉,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别说了,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的好。我们家的情况不好,我娘死得早,阿爹早娶,后来生了弟弟妹妹,原本在家里就吃不饱穿不暖,原想快些长大了,嫁了人就好了。如今成了这般回去了,我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嘤嘤的哭声自屋里传来,“我们女人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最后都由我们来承受,那个畜生,都是那个畜生的错,我们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都成了我们的不是?我们还要受那流言蜚言,指指点点,这个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多少人心中不是这样想着,她们生为女儿之身,活在这世道并不比那些男人努力得少了,怎么就不能像那些男人一样受到公平的待遇。 明明不是她们的错,明明她们是受苦的一方,出了这样的事,她们却要为之而痛苦,承受。 逃出了生天,之后的路,她们却不知该如何地走,正是因为不能承受逃了出来还要比被人囚禁活得更难,她们才想死。 曹盼站在外头,听着她们的话久久没有动。 周不疑后了一些,速度也没有那么快,追上来见到小娘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了胡本一眼,唤了一声小娘子。 “元直你说,如果送了她们回家,她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曹盼轻轻地问了周不疑。 周不疑道:“无论她们的父母能不能容下她们,她们注定了回不去。” 回不去原本的生活,也不能再像平常的女人那样嫁人生子。这一段记忆,不仅她们自己会记着,别的人更会帮着她们记着。 “凭什么,错的不是她们。”曹盼刚刚的到那些人的话,心里本来就憋屈得慌,在听到周不疑这一句,曹盼不愤,不平! “无论是不是她们的错,最后都只能是她们错的。女子未嫁失贞,沦为玩物,这个印记会随她们一辈子。”周不疑冷清地陈述这样的事实。 “这是不对的,不对的!”曹盼冲着周不疑说。 “小娘子知道不对,我也知道不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天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们被人掳了,她们失去了一个女人的贞节,哪怕就连她们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谁又还会拿她们当人看?”周不疑将事实血淋淋地揭露在曹盼的面前。 “比起天下好些女子来来,小娘子是幸运的,幸运的有丞相这样的父亲,否则若是换了别的人,小娘子想上战场都不可能,想必,小娘子自己更清楚。”周不疑又拿了曹盼自己为例。 曹盼当然清楚,她能肆意妄为,除了她本身步步为营,更有曹操的纵容。甚至在诸葛亮的事情上,曹操也对她极大的包容。 然而,那只是因为她遇到了曹操这样的父亲,并不表示这是这个社会的常态。 如那屋里的人,她们经历如此噩耗,当她们被救出来时,想要回家,又哪里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我既然救了她们就要救到底。”曹盼坚定地开口,周不疑道:“小娘子想要如何救?世道如此,小娘子难道要改了这世道?” “有何不可?她们之今日,焉知不是我之明日。我原本就要与这天下人争,争得一席之地,如今不过是为了她们,也要多争一些罢了,有何不可?”曹盼目光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周不疑道:“小娘子有丞相助,要改你自己的命数,争得一席之地不难,若要改这世道,帮着天下女人争得一席之地,难!” 曹盼道:“知难而退?我曹盼并非如此之人。” “无论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