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白天还在嘻嘻哈哈,上蹿下跳的尸体。 谁都没有开口,静得只有窗外风吹落花瓣的声响。 明舟呆呆看着元清。元清似乎是在熟睡,只是不会呼吸了而已。可偏偏,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小师弟啊,睡觉从来不会如此安静。 只要头沾到枕头,元清就会一夜呼噜到天明。 以前他气得恨不能用枕头捂死他,换取片刻的安静。然而现在,他想听,他想听听元清的鼾声。 哐当。 明舟手中的铁锤落到地面,生生砸出两个洞。他视而不见地蹲到元清尸体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低声道:“元小子,起床了。” 没有回应。 他又戳了戳:“起来啊,不要赖床。” 还是没有回应。 他倏地跪在地上,一把紧紧搂住元清,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我再也不笑你尿床了好不好?求求你……求你醒醒。” 不多会儿,压抑的呜咽声响起,一开始很小,然后越来越大,直至撕心裂肺。 孟洵不忍,背过身去。李八卦眼眶也红红的,但她不敢哭,怕一出声,会让明舟更难受。她想过去,却被池砚拉住。 池砚轻轻摇头,幽深的眸底闪过一声叹息,没有出声,然而李八卦看懂了:让他哭吧。 哭吧。 十一师兄。 李八卦死死咬住唇,总觉得有个地方很痛、很痛,犹如堵着一团棉花,难受到她有些窒息。 到底哪里痛呢? 她迷茫着低头,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 突地,一抹淡淡檀香袭来。 她被拥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池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从未有过的温柔:“不要忍着,哭吧。” 呜呜呜。 元清能回来吗? 虽然她没有见过真的元清,可是她也喜欢他的,那是她的十二师兄,一定也和无为一样,会带着她抓鱼摸虾,爬树打鸟。 李八卦咬着池砚的衣襟,终于哭了,不过依然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只泪水扑簌扑簌掉,很快染湿大片的衣裳。 这一哭,直哭到天光破晓。 花无邪和曲云流回来时,明舟还是抱着元清跪在地上,只是已经没了哭声。花无邪握紧拳头,打破了满室的死寂。 “我们没跟上无为。” 七个字,一下让明舟清醒,他抬起头,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双目充满了仇恨,甚至能听到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别想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挫骨扬灰!” 言毕,他放下元清,捡起双锤就要出门。 “站住。”花无邪拉住他,“天下之大,找一人如同大海捞针,何况你还不知无为的来历,模样,要上哪儿找?” “我不管!”明舟使劲挣脱他,不顾一切往外冲,大有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气势,完全失了理智,“他杀了元清,他必须死!” “就你现在的模样?”一直沉默的曲云流开口。 “他再厉害,我也不怕!”明舟握紧双锤,一脚踹开门,“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然后呢?”曲云流定定瞧着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悲悯,“他死了,你就快活了,还是元清会回来?” 不等回答,曲云流又道:“大师兄和二师兄一早知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