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楚倾吩咐富贵道。 富贵将匣子放到桌子上,挪开盖子,往回看时,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他替侯爷办事,手上也是有人命的,当然不怕死人,只是毫无预兆地出现个人脑袋,还是酷似侯爷的,那惊吓…… 楚倾也看见了,盯着赵魁脸上的疤瞧了瞧,弃如敝履,“拿去喂狗。” 富贵已经恢复了镇定,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喂世子的狗?” 楚倾抬眼看他,富贵暗道糟糕,忙盖上木盖抱起匣子退了出去。世子的几条狗可金贵了,匣子里的东西哪里配当它们的吃食,扔去郊外喂野狗还差不多。 楚倾想了想,先不管女婿到底有没有杀了老女人,换身衣服,进宫谢恩去了。 明德帝正在崇政殿批阅奏折,听说楚倾来了,他派人去宣,等楚倾往里走时,明德帝心中微动,暗暗观察楚倾的神色。 “刚刚长公主将那人人头送给了臣,谢皇上替臣做主。”楚倾撩起衣袍跪了下去,诚恳地拜谢。 明德帝没看出什么,反倒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懊恼。妹妹是怎么死的,不用太医说他都有了大概推断,杀了太医跟李嬷嬷等人只是为了不让那丑闻泄露出去,现在怎么怀疑到楚倾头上了?楚倾被妹妹纠缠了那么多年都没计较,对他又忠心耿耿,怎么会在这时候动手,引火烧身? 但妹妹毕竟是因为楚倾而死,明德帝没有糊涂到迁怒罢免楚倾,然短时间内也不想看到楚倾,免得一看到他就为了妹妹的死心疼,因此明德帝安抚了楚倾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楚倾也没在明德帝脸上看出什么,出门时瞅瞅送他出来的崇政殿大太监,更不会傻到主动问昨晚长公主府是不是出了事,只能回侯府等女婿的准信儿。等了一天没等到,楚倾有点明白了,女婿故意不提前派人告诉他,八成是怕黄昏他过来,侯府不许他进吧? 果不其然,傍晚西边日头还高呢,程钰就来了。 依楚倾之意,真不想让女婿进门,只是想到傻女儿,楚倾叹口气,派阿洵去接,他去书房等人。 约莫一刻钟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楚倾皱眉,怎么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儿? “爹爹,表哥说他想元哥儿了,先去看看元哥儿再来给你请安。”阿洵刚散学不久,也着急陪外甥,所以没到书房门口就大声回话,“那我先去找元哥儿了!” 说完门也没进,朝姐姐的院子跑了过去。 书房里面,楚倾气得牙根痒痒,猛地起身往外走,走到书房门前,想到女儿心早被女婿偷去了,这会儿看到丈夫八成傻笑呢,楚倾脚步顿住,连声骂了女婿几句,重新去书房等着了。 莲院。 程钰进屋就将丫鬟们打发了出去,将妻子压在床上亲了起来。 说不出为什么,如果她在长风堂,在他的地盘,只是一晚一天没见,他或许不会这么想,但她在云阳侯府在楚倾的地盘,程钰就想得厉害。 “一会儿随我回去。”亲够了,勉强化解了相思,程钰摸摸旁边乖乖看爹娘亲热的胖儿子,气息不稳地道。 “你先起来,阿洵该来了。”含珠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踩地,姿势别扭极了,小声催他。 程钰知她所言非虚,又亲了一口才站了起来,顺便将儿子捞到了怀里。 含珠得了自由,马上站好,边整理衣裳边嘀咕道:“你惹了他,只要你有本事让他消气,我便随你回去。” 程钰哼了声,攥住元哥儿要扯他头发的坏手,与她并肩往外走,低声反驳道:“这事真追究起来,还要怪他风流招惹了那人,我让他打了三鞭子,又由他接你们回来住了一晚,已经足以赔罪了……” “表哥!”阿洵兴奋的童音突然在堂屋响起,下一刻就冲了进来。 含珠警告地瞪程钰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了。 程钰自有分寸,专心与阿洵一起哄元哥儿。阿洵嫌表哥个子高,催他快点坐到椅子上,含珠在一旁摆弄花瓶里的月季花呢,闻言看向程钰,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他那被楚倾打了鞭子,坐了疼,不坐他怎么应付阿洵? 程钰见她还敢笑,就将儿子放到了榻上,阿洵立即脱鞋上榻,趴在那儿哄外甥。 眼看程钰要来抓她,含珠赶紧去了外面,不能往屋里躲,被他抓住,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 妻子气人又聪明,程钰真想掳她进屋好好稀罕一番,但楚倾还在前面等着,他还打算接妻儿回去,不敢让楚倾多等,这就过去了。 含珠只当程钰找楚倾商量接她们娘俩回去的事,好奇地等着,待两刻钟后只有楚倾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里,含珠有点失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