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色的垫子翻转过去,遮掩了上面一块儿血迹。换好了,那手又迅速收回,一片死寂,仿佛车里根本没有人。 山上,江家父女已经到了地方。 郁郁葱葱的林木丛中,一片空地被人建成了石墓,外头罩着四角凉亭,遮风挡雨。 江南树叶黄的晚,此时山里依然一片碧绿,但绿叶也会掉落,被风吹到凉亭里,一地斑驳。 江寄舟接过春柳手中的笤帚,亲自为妻子扫墓。 含珠领着妹妹去拔草,因为身边都是自家人,她将帷帽摘了下去。 不远处的一片土包后,沈泽眼睛一亮。 亭子里两个姑娘,小的还是孩子,没什么好看的,大的那个虽然才十三,个头却比寻常女子高挑些,一袭素白裙子,弯腰起身间,现出双手可握的小腰,等她站直了,山风迎面吹来,吹得她衣裙贴身,胸前竟也颇为壮观,瞧着比他那个十五岁的通房还要丰润。 再看她的模样,黛眉轻簇含愁,清泉般的眸子仿佛会说话,看向石墓时让人疼惜,柔声细语与妹妹说话时又有解语花般的温柔,特别是那口酥软的娇柔声音,真是不用看人,只要听她喊声好哥哥,他身子都得酥半边。 这样的美人,既然遇见了,他若不想办法弄到院中,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良缘? 沈泽越看越痒痒,忽的听到身后有动静,却是贴身长随也伸着脖子望呢。沈泽已经将美人看成囊中之物,又岂会纵容下人窥视,一个冷厉的眼神递过去,那长随顿时缩了脖子,不敢再看。 含珠并不知道山里有恶狼,她跪在母亲的墓前,泪如雨下。 母亲生妹妹时怀的是双胎,妹妹生下来了,弟弟没能…… 那时她才六岁,七年下来,含珠已经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了,忆起母亲时的思念也一年比一年淡,但每次过来祭拜母亲,每次看到父亲对着墓碑发呆,她都忍不住哭。 凝珠跪在她旁边,看看姐姐,再看向墓碑,想到旁的伙伴家里都有娘亲疼,眼眶也湿了。 洒酒上香,磕头祭拜,焚烧纸钱。 日头不知不觉升到了正中间。 凝珠肚子叫了起来。 江寄舟视线终于从墓碑上移开,咳了咳,对姐妹俩道:“摆饭吧,咱们陪你们娘一起用。” 春柳将食盒提了过来。 饭菜还是温的。 凝珠人小,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端着碗吃得饱饱。含珠与江寄舟都只是勉强动了几筷子。吃完了,江寄舟让含珠领着妹妹先随张叔春柳下去,他一会儿再跟上来。 含珠知道父亲有话要同母亲说,戴好帷帽,牵着妹妹走出亭子,停在下面一片竹林前等父亲。 江寄舟并没让女儿们等太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下来了,走几步咳嗽一声,在山林里传荡。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沈泽的视野内。 “大人,咱们也走吧?”长随拍拍膝盖,试探着问。 沈泽摇摇头,“他们病的病小的小,走不快,咱们多等会儿,别叫人看到。” 看到了,这荒山野岭的,他没法解释。 长随望望山下,好奇问道:“那大人准备如何纳江姑娘啊?我昨天打听过了,江寄舟在县学教书十年了,不少子弟都得过他指点,因此江寄舟在县里名望极高,江姑娘定了亲,大人若是用强,恐怕会影响大人的名声啊。” 沈泽笑笑,没有回他。 他当然不会坏自己的名声,但他有的是办法,让美人心甘情愿从了他。 “回去再仔细打听顾家的事情,晚饭前回我,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长随连忙应下。 含珠等人则走到了溪边。 张福陪着来过好几次了,时间估摸的极好,提前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