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亲手拆到,因为等她睡醒自东梢间出来时,就见箱盖大开,旁边的圆桌上堆的琳琅满目的,她随意扫了一眼,辨认出了怀表、玛瑙数珠儿、玻璃靶镜、彩色宝石项链以及绣着玫瑰花的洋缎等物事,而罪魁祸首司马睿翘脚坐在圆凳上,手里捏着封书信,正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见是俞馥仪,当即哈哈大笑:“这个俞绍仪,悄悄藏在海商潘家的船里跑去海外倒也罢了,竟还娶了个什么法兰西的洋妞当媳妇,整个大周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哈哈哈,这新鲜段子,足够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上三年了。” 法兰西的洋妞?俞馥仪脑子里思索了下欧洲中世纪的历史,正经史料没记起来,屎尿当街往外泼、终生不洗澡以及不穿内-裤等等恶劣的卫生环境却迅速浮现眼前,当即让她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转念一想,她又有些释然,自己穿的乃是半架空的地方,地表山川河流城市名字与古代相同,文化有小部分重合,但朝代更迭却全然不同,想必海外那边也是如此,欧洲虽还是地图上的那个欧洲,但历史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想必不讲卫生这种黑历史也被蝴蝶掉了,不然俞绍仪也忒重口味了些。 俞馥仪从司马睿手里取过信件,看完一页,不禁笑道:“哟,嫂子竟然是公爵的闺女。” 司马睿不以为然道:“公爵的闺女又如何?若他肯考个功名谋个一官半职的,凭你们俞家的家世以及先太傅的余威,在大周他也能娶个国公的嫡女。” 她本想说欧洲那边的公爵可跟大周的国公不一样,人家有封地有军队,相当于藩国,话到嘴边却又打住了,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贵女,她如何能知道海外的事儿?真要说出来的话,自己穿越女的身份可就要露馅了。 索性只当没听见,翻到下一页,见俞绍仪说本想成婚后就带嫂子伊丽莎回大周,结果临行前却发现她怀上了身孕,故而只能待产子之后才能动身了。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才刚一月,如今已是七月底,只怕已经临盆在即,行程紧一些的话,想必来年开春就能回来了。 俞馥仪颇为雀跃的说道:“兄长肖似先父,是个英俊的人儿,又是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能被他看上的姑娘,必然不会丑到哪里去,他们两个生下的混血孩儿,肯定比琰儿生的好看,回头他们回来了,嫔妾定要招进宫来好好瞧瞧。” “母不嫌子丑,有你这么说的么?”司马睿不悦的瞪眼,随即一脸鄙视的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琰儿丑能怪谁,朕可比俞绍仪英俊多了,还不是你这个当母妃的拖了后腿?” 咳,她长的的确只能算清秀,跟基因优秀的皇族基因相比,还真是个拖后腿的。俞馥仪轻咳了一声,狡辩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将一具皮囊之美丑放在眼里?” 司马睿一拍巴掌,笑嘻嘻的看她:“说的好,朕便是这样的大丈夫,不然如何能看上爱妃这样中人之姿的女子?” 这可是挖坑给自己埋了。俞馥仪给气了个仰倒,懒得再同他斗嘴,便叫了谷雨来,一块整理起被他东一件西一件弄的乱七-八糟的物事来。 ☆、第 24 章 二公主虽不如郑贵妃所出的大公主得宠,但到底是司马睿的亲闺女,她夭折了司马睿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故而只在俞馥仪这边略坐了坐,便返回乾清宫了,并未招她侍寝,之后三天,也不曾再过来过。 俞馥仪得了空,把承诺给司马琰的荷包绣了出来,里边装了俞绍仪送来的金怀表,给他挂到了腰带上,法事结束恢复上书房后,他在大皇子跟二皇子面前“含蓄”的显摆了一番,把大皇子跟二皇子羡慕的眼睛都红了,齐齐跑到司马睿跟前讨要,司马睿无奈何,只得叫宋小喜去自个私库里翻了两只出来,虽然材质跟雕工无法跟司马琰那只相比,但好歹将俩儿子打发了,心里不免给害自己损失财物的司马琰又记上一账,暗搓搓的盘算着哪天趁俞馥仪不在好生揍上他一顿解气。 七月底下了一场雨,这场整整持续了十二个时辰的大雨彻底将夏日带走了,雨过天晴后初秋就来到了人间,阳光开始变得温和,早晚也有了寒意,众人只得脱掉夏衣,将加了一层里子的夹衣裹上身。 入秋之后没几日便来到了太后的寿辰,寿宴定在中午,但天不亮整个紫禁城就忙碌起来,报了复杂菜色的妃嫔使人到王皇后跟前告了假,早早的跑去了御膳房,包括向来透明的常美人以及伤口未愈靠拐杖支撑行走的曹美人,以致于俞馥仪到坤宁宫请安时,除了上座的王皇后,就只她跟郑贵妃、林昭仪三人到场。 王皇后笑道:“使人来告个假便是了,何苦多跑这一趟。” 俞馥仪行了礼,扬唇笑道:“嫔妾只报了个上汤白菜,盏茶工夫便能得,早去御膳房也是无用,倒不如来陪娘娘说说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