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元宝回禀,自己离开慈宁宫没多久太后就派崔嬷嬷去了英华殿,俞馥仪听了只洒然一笑,什么也没说。 皇后斋戒祈福,作为皇帝也不好再翻妃嫔的牌子,因此后面的半个月里,司马睿只白天去启祥宫里瞧下丽妃,便独自歇在乾清宫,将与俞馥仪约战的事儿彻底抛到了脑后,不过好在没忘了给俞韫仪跟司马舆赐婚。 王皇后斋戒祈福结束后,俞馥仪打起了精神,准备跟司马睿在炕床上来个你死我活,结果他依旧没能来,因为丽妃小产后患上了下红不止的症候,司马睿陪在身边时便安静的躺着,他一离开便闹腾不止,摔盆砸碗的,原本身子就虚弱,闹腾不了多久便会晕厥过去,奴才们自然赶着去请司马睿,可司马睿身为一国之君,哪怕不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帝王,也是颇为忙碌的,几次三番下来,司马睿身心疲惫,整个人像块爆炭,谁惹到谁倒霉,吓的原本想借机争宠的妃嫔门退避三舍,不敢朝前凑。 郑贵妃仗着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凑了上去,原本司马睿正是因为丽妃像年轻时候的她才瞧上眼的,只因郑贵妃被封贵妃后自恃身居高位放不下-身段来舞刀弄枪爬墙上树,这才让丽妃钻了空子,这会子郑贵妃肯放下-身段,又比旁人更摸得清司马睿的脉,顿时复宠如初。 “帝王的恩宠,如水中花镜中月,指不定什么时候风一吹,便散了。”常美人给俞馥仪的鞋做好了,对着俞馥仪感慨了一句。 感慨完又不失时机的奉承了一句:“帝王的恩宠靠不住,但在宫里要想活下去,就少不了帝王的恩宠,除非像娘娘这样早早的生下皇子,凭她谁再得宠,还能越过娘娘去不成?” “我只是运气略好些罢了。”俞馥仪将她做的鞋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见绣的是蝶恋花的图案,绣技巧夺天工,上面的鲜花娇艳欲滴,蝴蝶展翅欲飞,惊艳的她啧啧赞叹道:“妹妹这手绣活简直绝了,我的跟妹妹的一比,就像上不得台面的烧火丫头一样,生生被比到泥里去了。” 常美人羞涩的笑了笑:“嫔妾闲着无事便光琢磨这个了,娘娘贵人事多,自然不能比的。再说了,娘娘如今的身份地位,哪里用得上这个,仔细熬坏了眼睛。” “也有用上的时候呢,譬如给太后的寿礼,总要亲手绣了,才显出诚意来不是?”俞馥仪叫小满将绣花绷子拿来,递给常美人,常美人拿过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夸赞道:“嫔妾原还以为娘娘的绣技如何拿不出手呢,如今这么一看,才知道这是娘娘在谦虚呢,这等绣活,虽不能与嫔妾这个宫廷绣娘之女相比,可也算得上上等呢。” “你就可劲的恭维我吧,回头被太后嫌弃,可我怎么收拾你。”俞馥仪拿指头在常美人脑袋上戳了一指头,正想让她指点下自己呢,突然外边传来赵有福的声音:“皇上驾到!” 常美人唬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往后门溜去:“嫔妾先告退了。” 俞馥仪也没拦她,起身整理了下衣裳,正想往明间去迎接圣驾,就见司马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鞋子一甩,往炕床上一歪,大言不惭的说道:“热死朕了,快给朕上西瓜汁,要两盏,不,三盏,算了,来四盏吧。” 上四盏来,他一口气喝下去,回头拉肚子,又是自己的不是了。俞馥仪对小满吩咐道:“上一盏西瓜汁来。” “爱妃好大的胆子,竟敢驳朕的话。”司马睿扯了个竹凉枕来压在胳膊下,歪着脑袋斜眼睨着她,别有深意的说道:“朕已打发人去敬事房说了,今个翻你的牌子。” 俞馥仪从小满端来的托盘上端过琉璃盏,放到司马睿旁边的炕桌上,哼笑道:“皇上进了西瓜汁就赶紧走吧,没得一会不是贵妃姐姐遣人来寻就是丽妃妹妹遣人来寻。” “丽妃那边,无须理会,至于郑贵妃,她那么识趣的人儿,又岂会如丽妃那般无理取闹到你的宫里来抢人?”司马睿摆了摆手,不耐烦用汤匙,直接端起琉璃盏来一饮而尽,回味的舔了舔嘴唇:“郑贵妃那儿也学着做了西瓜汁出来,不过味儿总没你这边的地道。” 俞馥仪淡淡道:“要不回头臣妾打发人把方子给贵妃姐姐送去?” “别个宫里做了什么好东西出来,都宝贝一样捂着,生怕被人学了去,你倒是大方。”司马睿啧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眯眼不悦道:“你该不会是不乐意见到朕,所以才愿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