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暂且放过他。”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高高在上,好像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施舍怜悯。李晔想起昨日李绛对他说的话,慢慢笑了出来,恢复冷静:“舒王不觉得可笑吗?时隔二十多年,当事人都已不在,凭那些没有亲历的人所说的几句话,您就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万一弄错了呢?万一有心人利用您呢?总之,晚辈是万万不会信的。” “你!”李谟皱眉。寻常人若知道是他舒王的儿子,恐怕早就感激涕零地扑到他的脚边,争抢着要与他相认了。可李晔是什么反应?冷淡,疏离,甚至还有不屑?难道有他这个生父,不比李绛强数百倍?不知好歹的小子。 “若舒王今日要晚辈前来,便是说这些,晚辈听完,也该告辞了。”李晔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凉亭。李谟叫了他两声,他却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齐越从花丛里走出来,对李谟说道:“可要属下去把公子追回来?” 李谟沉着脸,重新坐下来:“不必了,等他自己想通吧。虞北玄何时到都城?” “应该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齐越回道,“明面上是圣人要他押着上回流民的贼首和这次河朔的降将一起进都城处置。所以沿途上都需要打点,要耽误些工夫。” “嗯。今日的事情,不准让舒王妃知道,否则本王饶不了你。”李谟的眼角闪过一道寒光。 “属下明白。”齐越拜道。舒王妃知道舒王不少事,而且也在为舒王效力。若她知道舒王有个私生子,二人肯定要离心。一个无法掌控的女人,远比那些朝官来得危险。所以今日,舒王才在馥园见李晔。 可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也非常震惊。谁能想到,这个相府一直不受宠的四郎君,籍籍无名,竟然是舒王和元太子妃的私生子。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若是被揭开,将在宫中掀起何等的滔天巨浪。 * 嘉柔原本坐在住处休息,让玉壶和秋娘把从南诏送来的那些衣料,胭脂水粉还有澡豆都收拾了出来。玉壶知道嘉柔中毒的事情,秋娘却不知道,以为她们要把这些东西处置了,惋惜道:“多好的东西啊,都是簇新的,怎么要扔了?” 玉壶把东西抱在怀里:“谁说要扔了?只是拿去洗一洗晒一晒,我们郡主几月不在,都落了灰。” 秋娘嘴角动了动,心想东西都好好地收在箱笼里头,怎可能落灰。 玉壶把东西都带到后罩房里,归置到一起,又找了个小丫头,问道:“这城中可有用药识药的高手?郡主有瓶宫里的药丸,成效甚好,想知道里面都放了哪几味药材,自己做一些。” 那小丫头说:“玉壶姐,这宫里的药,自己可不能乱制的。被官府知道了,可是不小的罪名呢。而且哪宫哪府从尚药局拿了药,都是有登记在册的。” 玉壶笑道:“我竟不知还有这事。那我问问这药为何有效,总成的吧?” 小丫头想了想:“城中倒是有位专治妇人科和小儿科的莫大夫,见多识广,医术十分高明,达官显贵家中也常排队请他看病。就是他不好请,恐怕这点小事也不能请动他。我再帮你打听打听旁人吧。”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玉壶打发了小丫头,将听到的回禀给嘉柔。 嘉柔喝了口水,目光冷冷地看着桌面。阿娘已经远走南诏,有些人还是要处心积虑地陷害她,以致自己的孩子无辜受累。她此番回来,便是要报仇的,因此绝不能放过那幕后之人。无论那人身份何等尊贵,她都要讨回公道。 “郡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玉壶问道。 “暂时不要声张,你将胭脂水粉和澡豆都换了,衣裳也全部换洗。至于那些旧的,等找莫大夫确认其中的成分后,暂时留着,还有用处。”嘉柔吩咐道。 玉壶为难:“可那莫大夫不容易请到,要不还是等孙大夫回来吧?” “孙从舟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多是诊的疑难杂症。像这样的宫中秘药还有女子的病症,想必还是那位莫大夫更精通一些。不着急,你先去打听……”嘉柔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门外秋娘的声音:“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有事情禀报郡主。” 嘉柔示意玉壶出去看看,秋娘一见到玉壶就说:“我刚从夫人那儿回来,三娘子这趟回府没那么简单,好像是被徐良媛赶回来的。她一直在夫人那儿哭,说自己受了相公一事的牵连,广陵王要休了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