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臣是冤枉的,还请大理寺和刑部还给臣一个清白!” 他言之凿凿,也十分配合,贞元帝心里本就偏袒他,便挥手让众人退了。今日召这么多人来,也就是做做样子,朝官们心里都有数。毕竟当街告的御状,还闹出人命,皇帝总要给民间一个说法。真要让他把自己的钱袋子罚了,他舍得么? 李谟负手走到延英门外面,这里有个小天井,没有人。裴延龄追过来:“舒王,臣真的不知……” 若不是在宫里,人多眼杂,李谟早就赏他一巴掌。整个朝堂谁不知道裴延龄是他的人,这不是冲着裴延龄,而是冲他来的。好大的胆子! “你是不是又背着本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那人怎么性命都不要,拦着圣人告御状?”李谟眯着眼睛问道。 “臣可以对天发誓,什么都没有做。不信,您可以去查!那个江由是什么人,臣都不知道。”裴延龄满头大汗,不停抬袖子擦着额头,“是不是有人要对付您,所以才从臣这里下手?” 李谟立刻想到了曾应贤派刺客去骊山的事,只怕李淳把这笔账全算到了他的头上。不过想想也是,放眼朝堂之中,能这么做,敢这么做的,也只有他这个舒王了。虽是曾应贤自作主张,但曾应贤可不就是他的人。 李淳这么快就反击,他还是小看这个侄子了。自从玉衡到了李淳的身边,李淳是胆子也肥了,翅膀也硬了,处处跟他作对。李淳真以为凭一个玉衡,就能扭转乾坤么?他下的这盘棋,只要把白石山人找到,便定下胜负了。且再让那小子猖狂一阵。 “大王,曲江宴的事……”裴延龄小声问道。他们可是谋划了许久,如今圣人不去,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李谟冷冷地睨他:“蠢货,这个风口浪尖,圣人还有心思再去开宴?你是想让人再参我一本?江由的事,你最好尽快给我摆平。你死不要紧,敢拉上本王,你就会死得很难看!” 裴延龄连声应是,只觉得手脚发抖,头皮发麻,比在御前的时候都害怕。不过,他真想不起跟这个江由有什么过节,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这么害他。 李谟又交代了他几句,便甩了甩衣袖走了。裴延龄不敢那么嚣张,还是先从小门里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快步出宫。 * 木诚节和木景清回到府中,崔氏特意问了今日的事。木景清根本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逃过曲江宴,十分开心。木诚节虽然对今日发生的事也满腹疑惑,但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今日出宫时遇到虞北玄。 虞北玄如今是舒王面前的大红人,手握重兵,刚立下战功,很多朝官簇拥着他,竭力讨好,比朝廷的三品大员还要风光。木诚节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般,前呼后拥。风水轮流转,如今哪个朝官还会巴结他云南王。 他本是要走的,但虞北玄特意过来打招呼,他也不能不理睬。 虞北玄在南诏的时候,始终没有露面,木诚节也是初次看清这个差点拐走了他女儿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两个人只是客套地说话,装作此前不认识。可临分别的时候,虞北玄故意凑过来说:“今日,大王得感谢那个叫江由的人,免了世子一劫。” 木诚节本要追问他什么意思,他却行礼之后离开了。 这番话一直搁在木诚节心头,参不透其中的玄机。稍晚,等就剩他跟崔氏两个人坐在屋子里,他还是对崔氏说了:“阿念,你帮我想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氏却吃了一惊,她几乎立刻联想到那未能成行的曲江宴。虞北玄是舒王的人,可就凭他敢只身留在南诏那么久,还冒险潜入崇圣寺见昭昭,就足以见得他对昭昭并非没有真情。他这句话更像是对木诚节的提醒。 崔氏两只手抓着木诚节的手臂,紧张地说道:“大王,是不是你得罪了舒王,而后舒王想在曲江宴上,对付二郎?妾身觉得封了官要留在都城,会不会……”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木诚节恍然大悟。从前就有把节度使和藩王的儿子扣在长安为质的做法,往往地方上有任何异动,这些孩子都成为了牺牲品,冤案也不计其数。舒王这一招真是狠毒,他只有这个儿子! 木诚节抓着崔氏的手安抚道:“阿念,你别担心,我一定把二郎平平安安地带回南诏。但是现在,你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他们发觉我们已经知道了。连昭昭都不能说,明白吗?” 崔氏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六神无主。她只要想到今日差点失去儿子了,就一阵后怕。那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堂形势波谲云诡,不来长安就好了! 木诚节看她神色,知道她未完全放心,索性把她抱入怀中手:“阿念别怕,有我在。咱们的儿子一定会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