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 可是突然间,她又猛地想到了一个疏忽了的问题。 ——宫翎为什么给她请来个御医? 难道是听了昨日的话心生内疚了? 所以想要弥补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 姜珠并不相信,她反而觉得,宫翎说不定是故意的呢! 你不是怕宫内受寒导致不孕么,那我便请了御医断了你的怀疑! 至于为什么区区小事就请了最好的来,那不就是为了表示他如今今非昔比,王有年之流也可以随意差遣么! 姜珠越想越觉得是,宫翎这厮果然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压她,昨日失了一局,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回来了! 当真是小鸡肚肠! 不过她昨日那话到底是危言耸听,待会如果被查出来她根本一点事都没有,宫翎是不是又要大肆嘲讽? 姜珠想着他的丑恶嘴脸,郁结于心,真要闷死过去了。 “小姐,夫人带着太医他们来了!”宝纹这时却又跑了进来提醒。 姜珠此时已经少了对神医的敬崇,听到这话,只是不甘不愿的回床上躺着。 帐子放下,顿时遮住了外面的天地。 锦帐密织,姜珠依稀看得出外面站着几个身影,却不知究竟是谁,不过夏氏是必然在的。 “王太医,里面便是小女珠儿了,她身子欠妥今日一直躺在床上。”夏氏做着解释,随后又道,“王太医,您请坐。” 姜珠只觉有人在她床前坐下,然后便听一个声音说道:“六小姐,请伸出手来。”声音苍老平淡,透着疏离。 姜珠心想,这大概就是王太医了。她没有拒绝,只是把手伸出了帐外。 伸手,搭脉,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姜珠等了半天都没见王太医收手也没见他说话,不由担心起来,难道自己有什么未被察觉的暗疾? “王太医,小女怎么样?”夏氏显然也有些紧张。 王太医终于收了手,只是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又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六小姐宫内并无什么大碍,服几剂药稍微调养一下便能好。只是心脉却有不平之相,是忧思多虑之症,以后还得多加注意。除此之外便是肝火稍旺,却也无需用药,清心便可。” “……”忧思多虑?是说她想太多了吗?肝火旺盛?是说她脾气不好?姜珠听完,彻底无言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这断的是什么脉”还是“王太医您名不虚传”了。 夏氏听着,却是极忧心的看了一眼帐内的姜珠,她自然知道女儿为了三房的事一向操心,却不知道如今都至心脉不平了,这以后可一定得让她什么都不要管了! 王太医诊断完便出去了,夏氏自然也跟着出去,来时的一拨人都走了个光,姜珠顿时觉得屋子里安静下来。但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王太医的那个“忧思多虑”到底是说得没错,她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时时想着侯府的存亡,三房的安危,再细致点,还有她日后的归属以及她出嫁后父母的安排,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遥远,可实际上都迫在眉睫。而在最近,她还得打起精神应付那该死的宫翎…… 想到这个名字,姜珠又是一阵郁堵。 不过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察觉到屋内静悄悄的像是没个人在,她一蹙眉头,感觉到了异样。 宝纹呢?怎么也不过来把帐子收起来? 她坐起身,刚想要喊,却见帐外突然有了动静,好像有人走了过来——是宝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一把折扇突然伸进了账内,然后一挑,帐门便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