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满头大汗地同他说抱歉,店里的某某仪器坏了,正在修。傅燃温和地笑了笑,说不要紧。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往岑年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僵住了。 长椅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手机。 ——而刚刚还坐在那儿的岑年,不见了。 . 游乐场建在B市的郊外。 从小门出去,是一片牧场,再往深处走,有一个破旧的大剧院。这剧院过去应该是很繁华的,房顶很高,玻璃彩窗的最高处裂了个口子,阳光透下来。 没想到是这里。 岑年仰头望着彩窗,眼中闪过些怀念怅然的神色。 他双手被绳子绑着,在黑暗的器材室里。岑年四处看了看,神色不见慌乱。 吴雪和那个嘉辉娱乐的高层,在外面兴奋地交谈了半晌,推门进来。岑年立刻闭上眼睛,假装正在昏迷。 然后,一捧冷水兜头浇下。 岑年眉头动了动,打了个冷战,悠悠转醒。他毕竟是演员,眼神里从‘震惊’到‘惶恐’,最后再到‘瑟瑟发抖’的神情都十分生动,吴雪那二人并没有发现异样。 “喂,”吴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活着吗?” 岑年的嘴被堵着,他努力发着抖,故作急切地点头。 吴雪冷哼一声,拨通了一个号码。 “傅影帝,”吴雪对号码说,“你家小朋友在我手上。” 说完,为了验证她话的真实性,吴雪把堵在岑年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踹了他两脚,说:“哭两声,快——不许泄露地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不过,即便岑年想泄露地点,估计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吴雪和身边人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闪过一丝嘲讽。 岑年咳了咳,哑着嗓子说:“前辈。” 电话那头,傅燃手攥得很紧。节目组的导演跟在身后道歉,整个游乐园乱成了一团,傅燃整个人站成了僵硬又紧绷的姿势,声音却温柔极了: “岑年,你说,别怕。” 岑年低声说了句什么。 傅燃一怔。 半晌后,他低声说:“好,我知道了。” 电话被吴雪抢走,强硬的挂断。 吴雪黑着脸,踹了岑年一脚,骂道: “你小子给我耍花样?!岑年,你他妈——” 下一秒,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嘉辉娱乐高层被凳子腿敲到脑袋,昏了过去。而一把匕首抵在吴雪喉咙上,岑年的手不是很稳——他毕竟从没干过这件事情。 但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吴雪此人,胆小、怕事、意志力不坚定。明明是绑架,却漏洞百出。 岑年想了想,把刀收起来,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捆住了吴雪的手。岑年问她: “姐姐,关于傅燃,你都知道些什么?” 吴雪惊疑不定地瞪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不答反问:“你刚刚跟傅燃说的是什么?” 岑年眸色一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