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气氛僵持,电视上的欢声笑语,越发衬托出偌大一片空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振华在这种沉默里微微拧起了眉头,又一次看向兰盼,提醒说:“车也罢房也好,或者是更好的工作岗位、金钱补偿,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伯父都尽量满足你。” “哈~” 兰盼发出了一声难以形容的笑,抬起头,目光隐忍地看过去,慢慢道:“车也罢房也好?换取我的清白,伯父你是这个意思吗?那你知不知道,在奶奶住院之后,我便找过景行了。而且我说的很清楚,我不需要他负责,毕竟是我主动让岑明将他扶到我住处歇息的。是他非要去找我妈,说是结婚这件事最起码应该知会双方家长。他这样做的时候,你们当真都不知道吗?你们默许了的。对,我其实喜欢景行,可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说白了就是个山里的野丫头,配不上做顾家的媳妇,所以在奶奶要给我介绍金晨的时候,我同意了。那天会发生关系,我其实也有错,一时糊涂没有及时推开他,事后,我没有想要去赖谁。是你们给了我希望,表现出找到我母亲就接纳我的意思。可现在呢,因为她是罪犯,所以这一切都不作数了?她是罪犯关我什么事,她从小生我不养我,哪里有一点当妈的样子?而你们呢,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处处为我好,事实上难道不是变着法子的羞辱我吗?” 她一字一句,说起来不带停的,顾家从一开始的意外到后来的尴尬,情绪复杂导致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被点名的顾老太太,愣神后气红了脸,反驳说:“你跟着振南姓,那跟景行就是堂姐弟,生出这种不伦的心思,我阻止一下有错?介绍金晨给你的时候,你是满口答应的,不是我老太太强迫你答应的!” “可您是长辈,你都过问到这一步了,我有反驳的余地吗?” “你——” 老太太被她的强词夺理气得胸口起伏。 顾景行侧身过去给她拍了两下背,再看向兰盼,整张脸都染上一层冷怒,咬牙切齿道:“别太过分了。那一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没一点数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顾景行冷笑一声,“我根本没和你发生关系。那之后我在医院做了血药浓度监测,血液里残留安眠药成分。你苦心孤诣设计那么一出,为着什么你心里清楚,别耍这些以退为进的把戏!” 他这话一出,几个大人均是齐齐一愣,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兰盼身上。 兰盼却只是震惊了几秒,不可思议地问:“你说我耍把戏?难不成你觉得我给你下安眠药?” “除了你还有谁!” 顾景行怒道。 兰盼仍是不敢置信地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神色间复出一抹痛惜失望,慢慢地说:“我给你下安眠药?哈,我给你下安眠药?那你有没有想过,安眠药在一般药房根本买不到,那是处方药!况且,聚会是大家临时起意,你觉得我在那种情况下能去哪里买到安眠药给你用?” 一段话,让顾景行短暂地沉默,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 “别这么看我,没有就是没有。” 兰盼被他盯得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我。景行你知道吗?我从十多岁就开始喜欢你了,喜欢到看见你皱眉头都会觉得难过。我怎么可能做出给你下安眠药这种事,基本的常识我还有,安眠药和酒精作用之下那是有可能让人中毒致死的!我丧心病狂吗,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她说的言之凿凿,兼之泪流满面,逼得顾景行哑口无言,半晌,没再反驳。 兰盼走开了…… 她在一众人目光里走到了门厅处,尔后,拿了她的包过来,低头在里面掏了半天,将一张报告单递到了顾景行眼前,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第一次,第二天觉得很不舒服担心出问题,在医院的时候顺便也检查了一下,看清楚上面的字,你满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