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样子,甄明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找话道:“我们是直接下山还是?” “你还想爬吗?没到最高峰呢。”程砚宁回神,温声问。 “我不行了。” 边上,江宓突然出声道。 这一晚上,她不曾喊累,因为顾景行说想登临太华山朝阳台,看一次日出。可事实上,整个人松懈下来以后,低头看一眼山腰,她两条腿都不受控制地哆嗦,又累又怕。 她不准备继续,顾景行当然随她,紧跟着表态道:“我们俩就算了,不往上了。” “那我也不想爬了。” 甄明珠抬手打一个哈欠,有气无力。 她的体力,能一晚上不睡上了东峰,已经很难得了。 程砚宁闻言当然不会强求,点点头说:“那行,一起下吧,等会坐索道。” 就此,四个人达成共识,一起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原路返回的时候,连带程砚宁算在内的四个人,比上山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白天不比晚上,山顶云蒸霞蔚虽美,俯瞰间的万丈深渊也足够吓人。 甄明珠上山的时候都没有多怕,下山的时候却忍不住感慨:无限风光在险峰,古人诚不欺我! 中午十二点多,四个人到了山脚下,吃了点小吃后,坐车回安城。 一上车,甄明珠和顾景行便睡了过去。 程砚宁没睡。出门在外,他基本上都会非常警醒,何况,眼下还得多照看一个人呢。 抬手将甄明珠揽在怀里,他掏出mp3,塞上一个耳机正预备听英语,余光瞥见隔了一个顾景行,江宓也和他一样,塞了一只耳机在右耳里。 想了想,他开口道:“回去得一个多小时,你困的话也睡会,有我看着。” 四个人都睡过去,显然不行。 可这一晚上,他们四个相处的不错,帮着照看一下又不费事。 他这一开口,江宓便抬眸看了过来,轻声道:“我还好,回去再睡也一样的。” 她这样说,程砚宁自然不会再劝,点点头便收了目光。 * 三点多,大巴车停在城东客运站。 程砚宁叫醒了甄明珠,江宓叫醒了顾景行,四个人一起下车。 喧嚣的人潮,顿时将几人拉回了城市生活节奏。 “你们住哪?”抬手挠挠头,顾景行问。 程砚宁笑笑:“北郊。” “那不同路了。”顾景行不无遗憾地说。 甄明珠这会总算脑子清醒点,挽着程砚宁手臂站着,纠结要不要留一个联系方式。 毕竟,他们昨晚相处的很愉快呀。 可,程砚宁似乎没这个意思,江宓和顾景行也没有主动要交换电话,她想了想,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寒暄告别后,和程砚宁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客运站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你觉得顾景行怎么样啊?” 程砚宁微愣,回她:“挺好。” “那你们怎么都没人要留电话?”这问题,她挺纳闷。 “留电话?”程砚宁微笑一下,看着她道,“萍水相逢,没必要。” 他初入一中的时候,江宓是他的对手。江宓选了文科后,他的地位在很长时间内,都相对稳固,直到眼下,顾景行出现,他手到擒来的全省理状,有点岌岌可危的征兆。 这种局面下,他哪来的闲情再去结交他们,分心高考。 收回思绪,程砚宁捏一下女生的腮帮子,补充解释:“有缘自会再见的。” “好吧。” 甄明珠耸耸肩,窝进他怀里。 程砚宁搂着她,侧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而甄明珠,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春日傍晚的安城,北城区没有市中心那么多林立的高楼,远处的天边,铺开了瑰丽的晚霞。 程砚宁扶着甄明珠下了出租车,唤了两次都没能将人给唤醒了,无奈之下,他一手握着她手腕,身子一低,让她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他眼下住的地方,并非拆迁安置房,而是用了部分拆迁赔偿款,一次性付清买的三居室。当时,这片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