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不如你呢。”骆姐叹一口气,面有郁结,“我的人生已经能看见结局了。” “骆姐,你年纪不算大,为什么总是一副已经看到头的模样?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只要你愿意改变……” “别灌我鸡汤。”骆姐麻利地打断她,“改变什么?我早不是二十岁出头了,现在连记忆力都在逐渐减退,学习技能为零,谈什么改变?能维持现状就是万幸。” 沐溪隐闭嘴,骆姐愤恨的目光飘来飘去,直至落在不远处的应书澄身上,惊鸿一瞥,才甘愿定住,小声说:“还是你的工作好,能近距离欣赏美色。” “他?他也不是每天都来。”沐溪隐解释。 “我看他来得够勤了。”骆姐转过头,话锋也是急速一转,“你和他很熟悉吧?” “偶尔聊聊天,不算熟悉。”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不知道。”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和他在聊什么?” “基本上是我在说,他在听。” “哦?现在这个时代,会安静倾听你说话的男人倒是不多了。” 骆姐再次看向应书澄,目光带上了考量,半晌后说:“算了,我最近没心情再去搭讪帅哥了,还是去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谈谈才是正经的。” 咖啡馆打烊后,沐溪隐锁好门走出来,看见应书澄竟然找来一辆山地车。等她走过去一问,原来是他朋友刚刚送来的。 “反正睡不着,想着打发时间。”他说。 “我很久没有骑车了。”沐溪隐看着这辆车。 他松开手,让她来骑。 于是,她优哉地骑了一圈,回到原地时脸上都是笑,对他说:“有些生疏了,不过感觉还是很轻快。”她轻轻跳下来,将车子还给他,然后听见他问她考试顺利不顺利,她回答:“还不知道结果,大概要等二十天,但我觉得还不错。” 他点了点头。 因为骑了一圈的车,她不想再跑步了,和他站在原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来。 “你觉得一个人生活最重要的是不是有安全感?到了一定年纪还是一个人会不会特别孤单?”她想起骆姐,有感而发。 “一个人生活会孤独,两个人生活也会,关键看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那你觉得什么是合适?” “不说话也能明白你的感受,这样可以省很多麻烦。” 她把手肘靠在山地车的握把上,似在思考。 “怎么?你想找一个人陪你吗?”他看她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她蓦地抬头,对上他清亮的眼睛,索性问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找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 “谁会无缘无故来照顾我?我觉得找一个能互相照顾的人就好。他可以照顾我,我也可以照顾他,他难过的时候我也可以借出我的肩膀。他可以很信任我,将心事讲给我听。” 她说完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他安静地和她对看,看她皮肤很白,鼻尖又红,羽绒服的毛领蓬松柔软,包裹着她的脑袋,让人想起一只刚从深山里逃出来的小狐狸。 夜阑人静,这只狐狸不仅跑出来,还说出如此贴心的话。 他忽然发现,她和一些认识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们穿着时尚,她不是;她们自作聪明,她没有;她们急于问他要一个答案,她几乎不问他什么。 “怎么了?”她感觉自己被盯的时间有些长。 “你很冷吗?”他察觉她越来越红的鼻头,转移话题。 万万没想到,被他一说,她立刻打了一个喷嚏,幸好提前一步转过脸,没有波及到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