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猫说一嘴,他轻轻嘘了一声,又观察一会儿,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离地少说三米高,这举动弄得我激灵一下。铁驴也被弄醒了。老猫不提找食的事儿,反倒跟我们说,“部落里出来一个黑影,看着很臃肿,正奔着这里来的。” 我心说臃肿?我记得自己看过那些莽人,没一个胖子,又怎么能有臃肿的呢?另外他半夜奔向这里,肯定是找我们来的。 我们不知道他是善是恶,所以都很警惕,也各找掩体先藏起来。 大约十分钟吧,我听到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我藏在一棵树后面,稍微探个脑袋往外看。 黑咕隆咚的,我没看到啥,但那人发现我了,还拿出既不太高也不太低的嗓音喊了句,“神使,我来送食物了。” 莽人部落里能说汉语的只有两个人,凭这我能断定,来者是驱黑虫的小莽人。 我们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也觉得他来这儿是善意。不仅是我,老猫和铁驴也都露头了。 我们并排站在一起等着,他嗖嗖赶到我们面前。这时我知道他为啥身材臃肿了,合着带着我们仨的背包,还有一篮子的食物。 铁驴和老猫也都饿了,我们仨先对着食物下手的。这次还是煮熟了的肉,我们吃的很习惯。 这期间我们也看着各自的背包,像胸囊、绳索、电筒这类的东西都不少,但刀、匕首和枪都没了。 我们仨都傻眼了,铁驴更问那个莽人,“既然认我们是神使,咋不把我们的东西都带全了呢?” 小莽人无奈的回答,他不敢明着拿,是偷空把装备包弄出来的,在这之前,我们的包被人翻过,刀和匕首比部落用的斧头和矛要锋利,早被抢光了。 铁驴更在乎枪,小莽人这次回答,也没提到这个,铁驴就比划一下,说枪哪去了。 小莽人不太懂,他不知道枪这个词指的是啥,但看着铁驴比划,他明白是什么东西了,他说“哨路鸟的老婆觉着枪是很好的烧火棍,拿回来用去了。” 我对这话反复默念好几遍,心说哨路鸟是个神马东西?是一种鸟类么?咋还有媳妇还会烧火呢? 老猫接话解释一句,说哨路鸟是人名。我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抛开这个话题,再一想枪被当成烧火棍,我们心里也都一沉。因为步枪里都带着子弹呢,真要被热大劲儿了,弄不好会走火,而且这么一来,我们也没枪用了,这可是比刀和匕首还厉害的武器呢。 我们就跟这小莽人多说几句,他能不能再回去一趟,找到哨路鸟的媳妇,把烧火棍要回来。 小莽人很坚决的摇头,说只能明天了,现在都睡了,他不能打扰哨路鸟一家。 我们仨也没太强人所难。小莽人看我们吃的挺香,他也馋了,伸手跟我们一起共食了。 我们关系又进一步。我问小莽人,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叫熟郎布,又解释熟郎布其实也是一种鸟的名字。 我算明白了,这一部落的人都跟鸟死磕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叫丹顶鹤或企鹅宝宝啥的。 铁驴和老猫又往下问,“为何部落巫师会对我们的偏见那么大?” 熟郎布摇摇头,但表情分明告诉我们,他有事瞒着我们。 熟郎布这人挺聪明,怕我们再问东问西的,索性跟我们说起别的来。他告诉我们仨,自打我们走了后,有好几名莽人勇士跟巫师建议来了,让我们回来,虽说巫师还发脾气呢,但他是个大度的领袖,等过几天,他会点头接纳我们的,也让我们再在这林子里待几天。 我明白熟郎布是好意,但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合着我们仨到这种原始部落来,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才行,他让我们来就来、滚就滚的。 我有点小郁闷,铁驴和老猫没这么大反应,他们神色如常又跟熟郎布聊了些别的。 等我们吃完肉以后,熟郎布把篮子拿起来,说明天上午部落的勇士要集体出猎去,可能下午才能过来给我们送食物。 我们跟他就约好下午了,他转身又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