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特警就不行了,他没被姜绍炎引导,也一直抬头看着,心态得比我刚才还要乱,还突然犯了一个错误。 也不知道他看到啥了,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一股气泡迅速往河面升去。 其实我们现在是缺氧,但特警少了这一口气,还不至于让他扛不住,这绝对是心理上的一种崩溃。特警扭动着身子,想摆脱姜绍炎,浮到水面上去。姜绍炎拽着手不让他走。这俩人一闹,也波及到我和铁驴了。 我们四个算是一个整体,我很清楚,这时他浮上去的会是什么后果。 铁驴一边抱石头,一边拽着我,腾不出多余的手了,而我不得已,对着特警拽一把。 特警几乎快疯了,隔了这么一会儿,他哇哇吐了好几次气泡,这次绝对是真缺氧了,我的援手不仅没帮到他,他还反过来使劲又挠又抓的。 我手背挨了一下,感觉有股钻心的疼。我估计手背上肯定少了一块肉,但我还不想放弃他。 我换个套路,拽着他衣服领子。其实我再怎么做,充当的也都是协助的角色,能不能控制住特警,还得看姜绍炎。 姜绍炎跟我这么忙三火四的态度完全相反,在特警吐完好几次气泡后,他把更多精力都放在河面上。 他也抬头往上看了。 这一股股的气泡,也把那些鬼脸虫刺激到了,它们不会游泳,却把高度下压,几乎成了贴着河面乱飞。另外这么一衬托之下,银光大盛,让我觉得我们头上方跟挂了好几盏灯一样。 我都不考虑自身现在什么处境了,继续一门心思的,不想让特警浮上去。但姜绍炎突然做了一个让我意料之外的举动。 他放手了,不再拽着特警,而且随后还拉了我一把,用力道告诉我,我也不要拦着特警。 我满脑子全是问号,这么一打岔,松手了。特警好不容易摆脱我俩,用着身体内最后那点可怜的力气,又是手刨又是脚蹬的,往河面冲出去。 河面有氧气,但同样的,死神也在等着他。我听到他冲破河面的声音了,随之而来的,他的惨叫声也刺到了我的心里。 我本来心态刚调整好,现在又大幅度波动上了,姜绍炎跟铁驴怕我出事,一人腾出一手,把我架的死死地。另外他俩抱着石头,在河底行走自如。他们竟用这种方式带着我,在河下走上了。 我没算我们走了多久,最后他俩又带着我往旁边走,一同出了河面。 我这时缺氧缺的,脑子也有些昏胀了,但在大口喘气的同时,仍不忘四下看看。 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特警还在挣扎着,他身边全是鬼脸虫,对他肆无忌惮的发起攻击。这场面看起来很刺激人眼球,鬼脸虫一群群的,总觉得像一个个“魂魄”。 我很想冲过去,把特警带走,却也知道自己没那能力,外加河水本来往洞外流,被流速一带,特警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心里不是滋味,因为特警一死,表示这次帮我们的援军,又全军覆没了。 姜绍炎跟铁驴没我这么多愁善感,他俩很冷静,盯着特警那边的动静。姜绍炎还喊了句好机会,又招呼我和铁驴赶紧逃离。 我们仨依旧往洞里面走,姜绍炎还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 他担心鬼脸虫会追上来,但这帮虫子都把心思放在特警上。 说心里话,我隐隐觉得,我们这次成功逃亡,是用队友命换来的。这种代价,让我多少有种负罪感。但我又明白,姜绍炎带我们这么做,并没错。 我们没人说话,这么又深入一里地吧,来到洞穴的尽头了。 我本来心里有点小压抑,等看着周边环境后,这种情绪一扫而光,因为这里实在太怪了。 我们头顶是空的,阳光直射进来,让这里特别明亮,周围的洞壁呢,全是红色的岩石。我脑袋里冒出一个词,火山岩。 再说我们脚下,全是水。我们所在的位置,水刚淹没了脚脖子。 铁驴说了个猜测,这里的地下一定有类似泉眼的东西,河水就是这么被喷出来的,而红色岩石说明这里很可能是火山口,地下更深处很可能还有一个休眠的火山。 我赞同他的猜测。姜绍炎没什么表示,只是抬头往上看,还时不时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