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一定是那俩驴友的眼珠子,没想到被凶手抠下来了。 像这种旅店房间,进了门是很小的一个过道,视觉面相对狭窄,根本看不到床那边的状况。 铁驴当先蹲下身子,从眼珠子底下走过,我紧随其后,我俩进了屋子。 铁驴先一脚把厕所门踢开了,我也顺势开了厕所灯。这里面没人。 我俩又慢慢向更里面走,等看到床那边的情景时,铁驴把枪收了,盯着两张床之间的地表骂了句,“变态!” 这里有好大一滩血。凭我初步估计,要是把这些血倒在一个大盆里,估计得两盆。 虽然姜绍炎电话接不通,但我们一定要报案。铁驴只好给110播了电话,跟对方讲一下这里的情况,这期间我也没闲着,凑到血滩旁边,蹲着研究上了。 这里没尸体,我的解剖无用武之地了,但不是还有血迹么?它一样能告诉我很多事情。 我留意到,在血滩旁边的床头柜和床体上,都出现很多血滴,它们很细小,溅出的尾巴却很长。 说白了,这是高速喷溅的血滴,我又结合它们的位置与分布,得出一个很肯定的结论,这是从人颈动脉喷射出来的。 我又四下看看,发现并没打斗痕迹。也就是说,两个驴友死前没反抗,他们一定被凶手弄晕了。 我胸囊里有那种一次性的检验手套,拿出一副戴好后,我又奔着墙角的背包去了。 这都是驴友的,打开后,我看到有钱包,里面的钱没被动,这排除了入室抢劫的可能。我又回到血滩旁边,用手指沾起一块血迹来。 我抿了抿,这次不敢有太肯定的结论了,只是从血滴凝固的程度,外加血滩的温度来算,大概能猜出,案发时间至少在两个小时以前。 这时铁驴电话打完了,他凑过来跟我说当地警方马上赶到,还问我有啥发现。 我把这些推测说给铁驴听,而且多加了一句,凶手确实变态,杀人手法很残忍。 铁驴点头赞同。我一直有个疑问,也一转口跟他说了,“我搞不懂为啥凶手这么做,非得在旅店杀人后放血,而且看这血量,几乎是放光了的节奏!” 铁驴琢磨一番,摇摇头。他让我别多想了,说这屋里血腥味太浓,我们还是先出去等支援吧。 我俩原路返回,也把房门带上了。 我们并没走多远,就蹲在房门前的走廊里吸烟。这期间倒没有其他房客经过,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一支烟刚吸完,有三个民警赶过来了。 按说我不可能认识当地警方,毕竟这里离乌州太远,但奇怪的是,我看着其中一位,愣住了。 他带着一个很大的警帽,把额头都挡住了,还蓄着连毛胡子,而他的长相分明告诉我,这是乔装后的姜绍炎。 我知道,这种乔装的水平很低级,连我都能认出来,另外我也表示理解,一定是时间太紧,姜绍炎没法弄更好的了。 那俩民警是直接进房间做调查去了,姜绍炎走到我跟铁驴旁边后,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压着声音说,“你们别管这事了,去跟店老板换一个房间,把门牌号发给我就好,之后静静等待,多吃点好的多休息,过几天我们会很累的。” 我跟铁驴知道这场合不能多问,光点头说好了。 接下来我们照他说的做,换了三楼一个房间。我还问铁驴呢,中午就没吃饭,我俩是不是现在下楼搓一顿去? 铁驴胃口不咋好,估计是被凶案现场那么恶心的气氛闹得,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总觉得还能闻到那一屋子的血腥味。 我有个建议,正好旅店旁边有个小卖店,我想买点饼干面包啥的,这东西不像饭菜,吃起来就当零嘴了,不会那么反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