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甚远,令人回味无穷。苏洛一口气喝掉了一杯,越尝越觉得有趣,追着回味里的那股清甜停不下来。 “还记得你我初遇之时的情景么?”李舒夜又给她满上了一杯,笑道。 苏洛怎会忘记,那时她一个人在酒楼中喝闷酒,却碰上了恰巧经过的李舒夜,听了他一番饮酒的心得,还不小心将他那金贵的冰蛇给砍了。 “这酒名为‘津生’,入口先苦后甜,回味时滋味妙趣无比。很多时候人的境遇也是如此,只因历经了千般苦楚,到迎来舒心日之时,才会真切的体会到那从痛苦中酝酿而出的甘甜来。” 苏洛怔了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杯中之酒,忽然明白李舒夜备下此酒的意图,不禁弯了弯唇角。李舒夜说的没错,一时的磨难与苦楚,不过是为日后的甘甜做铺垫而已,她不会被冤屈,不甘与仇恨这些负面的东西而困住脚步。 “这么说以我如今之心境,倒是格外适合饮这酒了?”苏洛笑道,举杯与李舒夜共饮,只觉得心中最后那丝残留的郁气也消散了个干净。 - 决定了行程,当天二人便从淮水乘船顺流而下,去往了那热闹繁华的淮南城。 抵达时已是傍晚,淮南城中却没有一丝日暮归家之感,港口上扛货的工人依旧干的热火朝天,一些夜间才会开业的铺子也都才支起来,商家在四周忙碌。苏洛从船上下来,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一艘长船,里面正在举办赛诗会,时不时的传出笑声与叫好声;岸上有一家卖豆腐脑儿的摊子,坐满了食客,豆汁的香味与热闹的声音连船口这边都能感受到。 日落西归,寻常百姓家已然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家歇息,而对于淮南城而言,最精彩的夜才刚刚开始。 苏洛生性就是个喜欢热闹的,这会儿瞧什么都新鲜,一路上东跑西跳,差点跟丢李舒夜。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到了目的地,只见一座三层高的小楼依江傍水而建,飞檐翘角,碧瓦朱甍;酒招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门口牌匾上书‘落日楼’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犹如惊鸿。 眼下正是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落日楼前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苏洛目瞪口呆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李舒夜,又看了看眼前喧哗热闹的小楼。 “这、这里就是…………” “如假包换的凛渊阁总堂。”李舒夜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回答,手臂自然而然的将苏洛的肩一揽,一如身旁走过的客人们,“我们走这边。” 进了门苏洛才发现,落日楼并不是普通供人用饭的酒楼,而是淮南这样繁华的城市中所常见的,那种带了些暧昧脂粉气的风月场地。里面的布局被各色屏风分隔成了不同的区域,依稀可以听见女子娇柔婉转的歌声,随着月琴与客人们低声调笑的声音一并传来。 苏洛还是头一次进这样的地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脸颊涨的通红,走起路来差点同手同脚。李舒夜忍着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洛也会露出这样紧张的窘态,觉得稀奇又可爱的紧。 听到李舒夜的笑声,苏洛回头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她算是知道初见时李舒夜那副丝毫不叫人怀疑的风流世家公子派头是如何练就的了。 有传酒的侍女见了李舒夜,连忙福了一礼,“舒夜公子,您回来了。” 李舒夜点了点头,问道,“秦意在何处?” “秦姐姐人在二楼的隔间,知道公子今日归,特地备了一桌好菜呢。”侍女回答时一直低垂着头,似乎不敢直视李舒夜的眼睛。李舒夜摆手让她退下,自己则领着苏洛去了二楼。 二楼的气氛终于没了那丝盘绕在空气中,无处不在又隐约暧昧的胭脂气。苏洛微微松了口气,随李舒夜进了一间房,却在刚一进门的瞬间就愣在原地。 房间中布置的精美华丽,桌上已经摆满了细致可口的吃食,四个角落中都点着火盆,让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然而这些都不是令苏洛失神的原因,她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停在了房间中央那个女子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分毫来。 那是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身着一袭罗缎长裙,裙角与发梢都系着金色的细链,在房中夜明珠的光辉下泛着令人心动的华光;她画着精致的歌妓妆容,眼角一抹上挑的绯红,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