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本该有更幸福的人生。” 这是她一直歉疚的心病,但帕西诺并不这么认为。 谁是谁的心病,也许没人说的清楚。 年轻人的视线是一种赤裸裸的打量,似乎并不怕被人发现。年轻的脸庞,稚嫩的生命,眼神却已经染上坚毅。 在未来,若是开战,他会成就一番气候,只是那个时候,怕是,她才会真正的难过起来。 有些事情,帕西诺比常人想的更远,只是,说与不说而已。 无论怎么选,这一次,似乎都是个为难的问题。 艾利克在范维尔男爵离开后就一直打量着这位帕西诺公爵。 他看的那么专注,几乎没有估计别人的想法。 她回来了。 不是玛格丽特·戈蒂埃,而是面前的人的夫人。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只是,他未曾想过这样一个可能。 有一天,她属于了另一个人。 艾利克曾想过,如果亲情是最好的,那么她就是她的亲人,如果爱情是最好的,她就是他爱的人,无论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只知道,生命中,从那个人带她回家的时候,似乎就割舍不掉了。 有的时候,一种感情,慢慢剥离,你不会觉得难受,但猛地拿走,你就会疼痛的无法呼吸,因为人是自私的,不能忍受被掠夺,被分离。 “他是个傻瓜。” “我不是。” 他这样想,所以目光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变得毫无顾忌。 帕西诺清楚这种眼神。 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同十六岁孩子的战争,就这么一触即发了。 骑手们准备好了。 吹哨的人做出了姿势,男人们微微压低背脊,让线条像鱼一样流畅。 哨子吹响了! 马像是被惊到一样,猛地跑了起来。 急促的哨声又吹了起来,表示有人抢跑。 “谁他娘的抢跑了!”有个年轻气盛的伯爵骂了一句,那个抢跑的贵族呐呐的讲不出话,毕竟,和伯爵相比,他总是惹不起对方的。 艾利克的马甩着尾巴回到起跑点,这下,他同他们站在了一起。 三个竞争者。 我会赢过你的。 这个信息在骑手们之间互相传递着,就像是战书一般。 哨声再一次响起来了。 这次是正确的,没有人抢跑。 大家从一个水平线开始,但很快的,就拉出了距离,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伯爵在第一个栅栏那里就翻了下来。 后来还有人陆续落马。 距离被渐渐地拉开了,只剩下三个人彼此咬的死紧。 观众席内。 奥德耶公爵夫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她一手拿着支架,一边偏头对玛格丽特说:“您觉得谁会赢呢?” “该赢的人总是会赢的,毕竟,上帝总部是天天都在打盹。” 这话令罗莎·奥德耶愤怒了,她说:“你的意思是玛琳娜的丈夫以前胜利是因为走运?” 玛格丽特眨了眨眼睛,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无辜,她歉疚地说:“我绝无此意,公爵小姐,我不知道您为何会认为男爵的胜利是靠运气的,在此之前,我真的并不了解。” “你……”罗莎·奥德耶被气的像是要跳起来一样,但被公爵夫人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公爵夫人的视线扫过旁边的年轻人,后者正在安抚她的女儿。 她心里有一丝冷笑。 当然了,她完全有理由嘲讽这个蠢姑娘所谓的爱情,在她被人讽刺的时候,她所谓的真爱却甚至没有袒护她。 哈,真爱啊。 玛格丽特的嘴角微翘,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有人的马匹受惊了,此刻正在暴躁的挣扎着,而那个人就是帕西诺公爵先生。 玛格丽特猛地站了起来,嘴唇略微有些哆嗦。 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割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但他却很快恢复神情,继续挂着他习惯性的轻浮的笑容。 他的甜言蜜语是那么的动听,但他的灵魂却已经麻木又空洞了起来。 赛场中,帕西诺公爵努力控制着马匹,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他冷静的开始分析,然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难度最高的栅栏,那个地方路径最短,只是,很少有人成功,所以领先的人其实是不太会选择它的。 帕西诺公爵抽了一鞭子。 马匹嘶鸣了一声。 “上帝啊,他难道要跨过那个栅栏?那个传说中的栅栏?”一个夫人喊了起来,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