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火气,看到送聘的队伍后便阴阳怪气地讽刺了陆湛几句,话里话外还有轻贱女人的意思。 这话在别人面前说可能也没什么问题,但他对面坐着的偏巧是成王。 四位皇子里,陆湛是皇后嫡出,顺王和刚被赶去封地的平郡王都是贵妃所出,只有成王的母妃地位最低,生下他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最后甚至都没熬到他娶妻就因病去了。成王虽然生性暴虐,但因记挂着生母抚养回护的恩情,对女人也保留着点温情。 顺王的话恰好从他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上碾过,彻底触怒了他,成王一时没压住火气,和顺王动了手。两人本就都有些微醺,酒意上头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茶楼掌柜派人去请了京兆尹,两人喝了解酒茶才算消停下来。 但为时已晚,这件事最后还是传到了昭文帝的耳朵里。 这事巧的,怕是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沈晚默默地想。 栀初却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在那里小声叨叨:“小姐您是没看到,最后陛下身边的总管公公把两位殿下带走的场景,那可真是壮观,茶楼里里外外围的都是人。” 沈晚颇有些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样。” 栀初却回答得理直气壮:“奴婢是没看到,但小兰看到了,这些都是她和奴婢说的。小姐听了是不是也觉得很精彩?” 沈晚无奈,应和地点了点头,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兰都是天刚亮就出府采买,眼下应该过了三四个时辰了。”栀初也不太确定,只是给了个大体的时间。 沈晚点点头,看了眼开始偏西的太阳,心里默默算起沈川下职的时间。 而在京都的另一侧,雍王府中,陆湛却已经从安插在昭文帝身边的探子手里拿到了确切的消息。一目十行的扫了两眼,陆湛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个笑容。 “你们最近都没再对成王和顺王下手?”他问。 书房里一众心腹门客茫然四顾,紧接着齐刷刷地摇头。陈松林更是捋了捋胡子,乐颠颠地道:“王爷的亲事才是大事,近来我们便都没安排什么行动。” 其他人也附和着点头:“王爷成亲了,那成王和顺王便不足为惧了。” 扬了扬手里的信报,陆湛止住他们的话,笑道:“刚得到的消息,老二和老四被父皇痛斥了一顿,禁足一个月。” 有人迅速反应过来:“是因为早晨的那件事?” 陆湛没说话,只是将信报递给了他们。一圈人围着那一张小小的宣纸,都聚精会神、一字一顿地读起来,生怕会错过什么重要的字眼。片刻后,有人喃喃重复了一遍信报中昭文帝训斥时说的话—— “私下动作不断,当街大打出手,身为亲王,你二人成何体统?不要以为你们蝇营狗苟的小动作朕都不知道,朕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却没想到你们连湛儿的婚事都想破坏!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读完这句话,这人颇为疑惑道:“陛下不会是以为成王和顺王是故意的吧?” 他话音落下,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在场的都是雍王一派最为忠诚的心腹,不少人都清楚陆湛的婚事具体是怎么得来的。但他们都只以为那场沙子变龙、受命于天的戏码只是让陆湛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娶到心仪的人,却没想到后续还能给成王和顺王来一次不小的打击。 加上昭文帝为了补偿赐下来的暗卫和珍宝,当真是一箭三雕了。 “看来陛下是彻底信了,不然也不会草木皆兵到这个地步,那成王和顺王要是真想搞破坏的话又何必亲自动手?”一人感叹。 陈松林点头接话:“不过也幸好殿下一直是副不争不抢的态度,陛下才能如此轻易信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