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了沈府。 “……听少爷院子里的人说,他天还没亮就出府了。”栀初将清粥点心放到桌上,低声说,“管家今天一早过来了一趟,说少爷让人去挑的医女已经带回来了,等您用了早饭就把人送来。” 沈晚闻言点了点头。约摸半个时辰后,沈府的管家领着人过来了。 “小姐,这是少爷给您添的大丫鬟,名叫木苏。”老管家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向沈晚介绍完了之后,他又转头招呼木苏,“木苏来,见过小姐。” 沈晚隐约觉得木苏这个名字好像也有点耳熟,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 木苏穿着一身有点宽大破旧的裙子,本来整个人就有点瘦弱,这下看起来更让人多了几分心疼。沈晚打量了片刻就克制地收回了目光,让栀初先带着人下去换身衣裳。 见她们走远了,老管家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小姐,这是木苏的卖身契,您收好。木苏现在还什么都不懂,您让她跟着栀初多学学。” 沈晚好奇地看了眼卖身契,见上面没写什么东西就随手放到了桌上:“在哪里找到木苏的?” 她纯属是看到了木苏身形单薄后动了恻隐之心,老管家却没往这方面想,接话道:“在牙贩子手里买的,身世背景倒都挺清白。听说以前父亲是大夫,前两年上山采药的时候坠崖死了。她母亲去得早,继母又是个心狠的,就把她给卖了。” 老管家唏嘘着多感慨了几句,沈晚听得微微抿起了唇,心里第一次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同时那点本来就很坚定的要护住陆湛的决心也更坚决了。 所幸的是,沈川成功劝服了陆湛,两人这次离京倒是没和原剧情一样和埋伏的人正面对上。遇到第一次埋伏后,陆湛干脆在当地的官府停留了段时间,并把这件事上书禀报给了昭文帝,昭文帝震怒异常,再次下令严查,并调派了皇家暗卫过去保护陆湛。 成王、平王和顺王终究不敢在昭文帝眼皮子底下犯事儿,针对陆湛的刺杀行动也收敛了不少。沈川走了两天后,沈夫人收到了他报平安的飞鸽传书,知道沈晚担心他,还特意在她请安的时候把信拿出来给她也看了看。 沈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等她轻松下来,这才意识到今天就是秦家二小姐宴客的日子。 “你病刚好没多久,很多东西都要忌口,栀初不懂这些,你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把荷白先带上。”沈夫人有点不放心,临请安结束时又殷殷叮嘱了一句。 沈晚点头答应下来,换了身见客用的衣裙就带着栀初和荷白出了门。 说是外出,目的地却也不远,从沈府坐马车去青枫庄还用不上半个时辰,沈晚三人到庄子的时候比宴请开始的时间还早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庄子的门房见有人来,立刻上前收了帖子,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的错觉,她隐约觉得门房似乎有点不敢看她。 好在庄子的管事很快赶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讨喜得很:“沈小姐里面请,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能做到的小的们都会做到的。” 沈晚到底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多少有点紧张,只微微点了点头就算应了下来。 跟着管事绕过一小段回廊后,一个布置精致的小院子出现在了沈晚三人的眼前,管事鞠了鞠躬,守礼地没再往前走:“沈小姐,小的就送您到这了,您进门往里走就能看到其他小姐们了。” “多谢。”沈晚下意识道谢,恰好对上管事略微有点难以置信的眼神。 沈晚一时间心中有点发虚,却还是佯装镇定地迈步走进了院子。 这日天气好,又赶上了春日的花期,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宴客的席位就也设在了院子里。沈晚到的时候约莫一半的位子上都坐了人,正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说着话,见她进来,不少人都停住话头,微微点头示意。有些身份低的,还特意站起来福了福身。 沈晚心里无比怀念现代简单的交际礼仪,却还是一一回了礼。栀初一直站在她身后,见她和人打完招呼才小声提醒道:“小姐,吴小姐给您留了位置。” 沈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脸圆圆的,长相软糯可爱的小姑娘正小幅度地向她挥手。见她望过去,小姑娘立刻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回忆了一下原剧情,沈晚想起来这位吴小姐是吴尚书家的嫡次女,名叫吴娇,也是原主沈晚的好朋友。沈晚心中一定,踱步走到她身边刚坐稳,一只软软的小手就伸了过来,塞了一小把瓜子糖给她。 “晚晚,瓜子糖,我特意给你留的。”和长相一样,吴娇的声音也软软的,好像一掐就能咕嘟咕嘟冒出来温热的泉水。 沈晚道了声谢,偏头扫了眼主人的位子,“秦二小姐还没来?” 吴娇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来了一趟又走了,说要去接个重要的人。晚晚你是没看到,秦宁她刚刚那副得意的样子,就像她真的嫁进了雍王府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