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起身,去楼下要了一碗粥和一碟小菜,打算果腹之后去京里其他绣坊转转,看看有没有招人的,毕竟身上银钱有限,长住客栈也不是办法,需要早作打算。 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走到柜台问掌柜的:“请问贵店是否有位姓温的姑娘?南越郡来的。” 掌柜的朝大妹桌子方向努了努嘴,小厮看见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愣了愣。大妹掏出手绢擦了擦唇,站起来冲小厮点头。 小厮这才相信眼前这位便是,因有些尴尬,笑得不大自然,道:“温娘子,小的是金银绣庄下人,奉我们绣庄主事之命来告知温娘子一声:您被我们绣庄录取了,若是明日有空,便明日起开始上工,若是明日不能得空,那再商定时间。” 大妹紧答道:“明日有空,谢谢小哥特地跑过来一趟。”接着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打赏。 小厮弯腰感谢,揣着铜板离开。 小二提着水壶过来,往大妹的杯子续满水,恭喜道:“金银绣庄不好进呀,小娘子好本事。” 大妹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吃未吃完的粥,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论年龄,她不占优势;论技艺,在东凌县还算能拿得出手,到了人才云萃的上京,也就平平,不知金银绣庄看中她什么。 二妹把儿子交付在丫头照管,自己特地回温家一趟。温秀才见到她,好似抓到救命稻草,急巴巴道:“怎么样?抓到那帮人了没有?” 二妹摇头,见温秀才暗淡了眼神,连忙解释道:“那些人都是惯犯,打着耍杂戏的幌子,行盗窃之事,而且绝不在在一个郡里长待,一旦得手,立马化整为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犯事时,便聚零为整。之前县里好几户人家都遭了盗,因他们手法老道,现场未留下蛛丝马迹,因此无法破解,现在看来,该都是这帮人所为。这帮人行踪不定,这一次在东凌县出现,下一次可能去了云贵一带,防不胜防,官府根本无从抓起。” 小妹哼声道:“是姐夫让你这么说的吧?” 二妹涨红了脸,见温秀才面如死灰,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裹的东西,硬往温秀才手里塞。 温秀才打开看了一下,见是个黄澄澄的小镯子,于是把它还回去。二妹两只手反背在身后,就是不接受。 镯子是大妹送给二妹儿子的周岁礼,当时共打了一套,有长命锁一只,手镯、脚镯各一对,平常放在华氏那里保管,只因前几天应另一位官夫人的约,二妹抱儿子过去玩,华氏这才把长命锁和手镯拿出来装点门面,回来之后,华氏还没来得及要回去,二妹偷偷拿出来一只。 温秀才皱眉,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继续把镯子往二妹手上塞,“当心被你婆婆知道。” 二妹红了眼圈,难得倔强一次,扭着身子不要,“知道就知道吧,还能怎样?总不会打死我!”二妹央求温秀才道,“反正追不回来了,不如把状纸撤回来吧?”一千两银子是大数字,算是个大案子,关系官员的考核。 温秀才忍不住又抹起眼睛,哽咽道:“这是郑家给你大姐的钱啊!你大姐眼界这么高,心性又要强,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嫁人,她无子无女,长辈再好都要入土的,姊妹再好,迟早都是别人家的。留着这笔钱,以后就算孤苦无依,好歹还能有个依靠……” 二妹羞得满脸通红,抬头见小妹脸色不好,忙拉了下温秀才衣角,见小妹垂头丧气回卧房,二妹轻声提醒温秀才:“爹你别再说了,小妹这个样子,指不定会做出傻事来呢!” 温秀才叹了口气,面朝里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二妹叹了口气,包好镯子塞回怀里,走去厨房做饭,又炒了几个素菜。 忙乎完之后,还未到午时,二妹进屋唤温秀才和小妹吃饭,见他们都躺在床上不吭声,只好把菜闷在锅里,洗了手出去,掩上柴门,因怕华氏回家看不见她,又骂她懒骂她没用,着着急急往县城里走。 温秀才在床上浑浑噩噩一整天,腹鸣如雷,却没半点心思吃饭,到了深夜睡去,迷迷糊糊醒来已是天明,起床看见小妹卧房门开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椅擦得纤尘不染,地面也是干干净净,要知道她以前是不耐烦做这些的。 温秀才叹了口气,去厨房揭开锅盖,见饭菜还是昨天中午留下的,未动分毫,已经馊了,只好盛出来拿去易婶子家里喂鸡。 温秀才重新放米、加水煮饭,蒸了碗鸡蛋羹,便算是这一顿的菜蔬。 等到饭好,温秀才去找小妹吃饭,遍寻屋里屋外也不见人影,自丢钱之后被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啪”地一声重重摔上柴门,恶狠狠地想:当没生过这么不懂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