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应该,他们家最好的女儿都嫁进了我们家。” 苏姑夫心疼道:“既嫁进我们家,便是我们家的人,哪有婆家还要养娘家的道理,咱们娶媳妇的聘礼不是照足给了吗?你看其他人家,莫说庄稼户,便□□里的,哪个嫁女儿能赚这么一大笔的?” 郑恒领了母亲的令出去,没理会苏姑夫。 苏姑夫气得鼻孔冒烟,“嗨”了一声,抱怨道:“这小子,胳膊肘尽向外拐!” 苏姑母揉揉太阳穴,不耐烦道:“你少说几句罢!媳妇身体不好,别传到她耳里让她怄气。” 苏姑夫嘀咕:“了解的,知道阿恒才是你亲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媳妇是你亲女儿。”知苏姑母疲惫,苏姑夫洗了手,代她抚按头部。 二妹回到家,同温秀才说起大妹小产之事,温秀才呆了半响,捏袖子揩眼眶道:“定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心有愤愤,心疼大妹在家受苦,嫁给大户也不能享清福,叹了回气,帮二妹把车上货物搬进家中。 月银从这个月便开始送起,当郑家下人把一封铜钱交到温秀才手里的时候,温秀才臊得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 温秀才执意不要,但是下人反复强调:“夫人有交代:请亲家老爷不要嫌弃,将咱们家当自己家看。若是亲家老爷不要,回去夫人要责罚小人的,请老爷体谅小人的难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坚持便显矫情,况且家里确实入不敷出,温秀才只好腆着老脸收下,去里屋写了张借条交给下人,请他务必带话给亲家母:这银子算是借的,等到以后有钱,定一分不少地归还。 下人办完事回来,把借条送到苏姑母手上,苏姑夫拿过来看了看,嗤咦道:“酸秀才,忒多的穷规矩,他家没有儿子,以后还有两个女儿要倒贴,若真有本事,早就该发迹了,难道以后老了还能走狗屎运?既然给了,我们郑家还真在意这一星半点?真指望他还不成?”说着要扔,被苏姑母拦住,道:“他是读书人,知礼义重廉耻,不可折辱。” 苏姑母拿回借条,交给张婶:“这是人家的颜面,需仔细收好。”回头责怪苏姑夫道:“既然成了一家人,便不分彼此,你一口一个穷酸,却不知要是他们真没脸面,我们也光鲜不到哪里去。” 苏姑夫说不赢她,也不敢说赢她,背了手出门去找郑恒,让他陪自己去趟古董铺子,买一只装青背大将军蛐蛐的罐子。 身孕 二妹晨起犯呕,被温秀才看见,问道:“昨天吃什么坏东西了?” 二妹紧张得结巴,道:“不……不知道……” 温秀才要去书局交稿,嫌马车太颠,没让小妹套车。因小妹今日放假,温秀才去屋里拿手稿,看见小妹在厨房里洗李子,遂嘱咐道:“好好做功课,回来我要检查的。”匆匆迈出门槛,见二妹还在呕吐,关心道:“上床躺会儿,再不行,就去张老头那里买些药。” 二妹点头答应,目送温秀才走远,跑进屋里,害怕地问小妹:“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妹咬了一口李子,酸得呲牙咧嘴。 二妹惶恐道:“我猜……可能是有了。” 小妹又咬了一口李子,漫不经心问道:“有什么?” 二妹着急,“我月信……两个月没来了……” 小妹又咬了口李子,想明白了,错愕道:“这么准?” 二妹害怕得紧紧攥住小妹胳膊:“怎么办?怎么办?” 小妹扔了李子核,直接道:“你想不想要?” 二妹手摸上去小腹,脑子里像塞进一团浆糊,胡乱地摇头,泪珠子啪啪往下掉,“我不知道……”悔恨道:“那天我就不该出去,也就不会惹出这种祸事……” “现在讲这个有什么用?”小妹紧盯着二妹,建议道:“要不然……弄掉?” “什么!”二妹吓得脸色惨白。 小妹明白了,拍拍她的手鼓励:“告诉老爹吧。” 二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三姐妹中,她比不上大妹和小妹,要是让她爹知道自己给他丢脸了,只会更看不起她。 到了中午,温秀才回家,问二妹有没有舒服点,见她双眼通红,责怪道:“难受就去抓药吃,哭什么!” 二妹唯唯诺诺答应,揭开锅盖盛饭。饭桌上,小妹偷偷朝二妹使了好几个眼色,但是二妹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温秀才吃得快,放下碗筷站起来,二妹也紧跟着起身,温秀才见她碗里还有剩饭,奇怪道:“怎么了?” “没……没事……” 二妹又重坐了回去,默默拿起筷子,小妹摇头叹气,被温秀才瞪了一眼,骂道:“小小年纪,干嘛装得老气沉沉!吃完把碗给洗了,你二姐不舒服。” 郑家下人按照苏姑夫吩咐,驾了马车来请温秀才,说邻郡有位老尚书过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