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进青楼。”打春喜嘴巴子的牙婆道。将地上碎银子和缠枝纹银手镯全部捡起来的牙婆也点着头,表示春喜前任主人是有特别要求的。 “把一个清清白白的丫鬟卖进妓院?春喜,你到底怎么得罪大夫人了?”许大嫂惊愕道。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大夫人的心肠好歹毒! “我不愿伺候姑爷,小姐感觉丢脸。”春喜贴着许大嫂的耳朵低声道。 “哦。”许大嫂为难地望向随同自己一起过来的男子,“浅哥,我们能不能帮助春喜丫头?”今日她小姑要带着姑爷回娘家探亲,她和夫婿请假回家帮忙婆婆做事。 春喜立刻把希望寄托在还站在人群中的二十七八岁男子。她隐约记得此人是御史大人的六侍卫之一,就是不知道他和厨房帮工的许大嫂有什么关系。 御史侍卫许浅走过来,一拍腰间的佩刀,朗声道:“牙婆,我们去前面茶水铺子坐下谈谈如何?”何大夫人是后院妇人,前院的御史侍卫未必会在意她。更何况将清白姑娘卖入妓院是缺德事,那大夫人自己也不敢声张。 两个牙婆见到穿一身黑衣侍卫劲装的许浅立刻一脸谄笑,“大人,别为难我们好不好?这个丫鬟前主人是御史府何大夫人,她特地叮嘱我们,要把这个触怒主人的贱婢买入青楼。” 从古到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开过锋的武器的。大庆皇朝,除了军士、官员贵族,只有保护高官的侍卫才有资格佩戴刀剑。为了防止官员借招收侍卫之名蓄养私兵,朝廷统一从军队中招收侍卫,并规定每一级官员的侍卫名额,侍卫在官府和军部都有备案,拿着官员的月钱平日里保护官员,特殊时刻接受官府调令,算是朝廷的预备武将。 许浅再上前一步,道:“两位,跟我去那边喝茶怎么样?还有,把春喜姑娘的钱物还给春喜姑娘。”他身高马大,站到两个牙婆面前宛如一棵大树。 两个牙婆只好乖乖地把捡起来的一堆碎银子和银手镯还给春喜。许大嫂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用来包衣服的蓝布和春喜的贴身衣物,然后道,“春喜,你拿好了。” 春喜没接衣物,而是将双手捧着的碎银子和那缠枝纹银手镯递到许浅面前,哀求道:“大人,求你救救我。” 说着,她不顾腿疼地跪倒在许浅的面前。这些银子比她原本积攒十五两银子要多,一定是春丽姐把她自己积攒下来的银子也给她了;缠枝纹银手镯是春丽姐以前有机会出门时在银楼购买的,前一阵有了小姐赠与的一对金手镯便不戴了。春丽姐在发生昨晚那事后还帮她,心肠真是太善良了。 许浅接过春喜的碎银子和银手镯,道:“虽然有些麻烦,但我可以试试。”他估量春喜手中的碎银子大约有二十一二两的样子,银手镯很细,也就二三两。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春喜急切道,留下感激的泪水。担心钱不够,她又把自己耳朵上的一对珍珠挂钩银耳环摘下来放到许浅的手中。珍珠耳环是她在黄林知府府上时老夫人赐予的,虽然珍珠有些黄了,但比较大,且圆润饱满,应该值几个钱。 许大嫂将春喜扶起来,道,“走,我们到边上坐坐,让我男人和牙婆们说去。”说完,她扶着跪来跪去、可能膝盖已经受伤的春喜走到路边上,向路边的一户人家要了一张凳子让春喜坐下。 许浅领着两个牙婆走到远处的茶水铺子坐下,开始和她们“协商”。 “许大嫂,我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幸运了。”春喜感激地说道,手轻轻揉自己疼痛的双腿。她的左脸也是火辣辣地疼,可是膝盖小腿那边更疼。 “也许真是你的运气。”许大嫂笑道,“今天我家小姑和姑爷正好要回娘家探亲,我特地请假上街买卤肉等熟菜,遇到请假早点回家的浅哥。春喜,没有浅哥,我对你也是爱莫能助。” “我想老天爷这是在可怜我,给我一条生路。”春喜望望远处的许侍卫和两个牙婆道。她已经下定决心,进入青楼就自尽。人只要死心坚定,别人看管再严也没有用。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发出清晰的肠鸣声。 “大夫人又不许你吃饭了?”许大嫂问道,左右望望。 “昨晚,我违逆了小姐的意思,在院子里跪了今天上午。”春喜低声道。 “唉……”许大嫂摇着头走开,不一会儿拿着两个还有些热的包子过来,道,“吃吧。” “谢谢大嫂。”饥饿的春喜感激道,接过包子很斯文地吃起来。 “昨晚你家小姐叫你伺候姑爷了?”许大嫂问道。 春喜轻轻点头,面露悲哀。春丽姐因为她受苦了。 “你这丫头好奇怪,别的丫头想方设法往主子床上爬,你却要拒绝。”许大嫂道。 “人各有志吧。姑爷表面斯文,绝非良人,不可托付终身。”春喜低声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