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默契地远离了林夕。 林夕抬头,看向了反派。 “是不是在你心里,人类就是这样为了活下去而不折手段的生物?为了活下去而残害同胞的性命,哪怕做尽丧尽天良的坏事,也在所不惜?” “是不是在你心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玩/物,能随你高兴地被你玩/弄在手掌心,肆意改写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悲喜都是你眼里的小丑闹剧?” “女孩,我知道你很愤怒,也觉得我罪无可恕。”反派笑眯眯地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选择妥协,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金灯藤子小姐,你不必表现得这么愤慨,毕竟你也杀过人。为了活下去,你也犯了罪,不折手段、残害同胞,你一个不差。当然,金灯小姐可以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但是你杀了不止一个人,这是一个你无可否认的事实。你哪里来的质问我的底气?因为你杀的人该死,所以就显得你比较正义比较有理?” 反派撕开了那张温文尔雅的表皮,露出了深藏其中猖狂恣雎的一面。那份将人命视如草芥的傲慢,几乎是在蔑视所有人为了生存而付出的一切努力。 林夕抬起了头,看着船舱之外升起的太阳,几乎想要叹息。 “其实你说得有道理,我的确杀了人,还杀了不少。” “但是你要知道人类这种东西,能拼尽一切只为了活下去,也能为了一点小小的事情而选择放弃。” 她话音未落,叶室青瞬间就动了。他的速度快如疾风,出手动如雷霆,他一把卸掉了林夕手上的武/器,伸出手便将她抱起。 林夕躺在叶室青的怀里,眼睛却盯着显示屏,露出一个微笑,透着讽意:“解药的份额不够,是吗?想看我们自相残杀不是吗?” “总不能事事都如你的意。” 众目睽睽之下,眉眼娇弱的少女带着平和的微笑,吐出了半块模糊的血肉。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嘴唇和下颚,那刺眼的血红像噩梦里渗流而出的悲伤,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让人心一点点地发凉,又一点点的滚烫。 叶室青伸手要去掰她的唇舌,却被林夕握住了手腕,她看着他,笑容里甚至透着一丝凄厉。 她丢了半截舌头,咽了一口血水,含糊不清地说道:“藤子疯了,她要杀你。” “我受够这样了,身体、命运,我都控制不了。” “但是至少死亡可以。” 粘稠的血液堵在喉咙口,伴随着窒息的痛苦,林夕最后只看见他动摇到连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都开始瓦解的眼睛。 人的理智在高强度的挤压和刺激之下,断裂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去/你/妈的混账东西!解药?解药算个屁!劳资还真就不打算活了!死都要拉你们这群龟孙垫背!” “去死!哈哈哈去死吧!凭什么你要劳资死劳资就得死,你让劳资杀人劳资就得杀人?!我/日/你/祖/宗的!” “活?活着窝囊!还不如死得痛快一点!一群大老爷们儿还没一个小姑娘有骨气——!!!” 一直做着困兽之斗的猎物开始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与反抗,拼着最后一口气都想咬断猎人的脖颈。早已见事不好的纯子趁敌人不被,一个凌厉无比的下劈腿便直接踹飞了一个一米八的大块头,粗鲁地抢过他手上的武/器。在众人选择反抗的瞬间,她架起轻机枪就是一通“突突突”地扫射。 “不让老娘活,你们也别想好过!” 被围堵在此地的困兽露出了爪牙,咆哮着将镇守的猎人撕成了碎片。当人走投无路时便有了这样的一往无前的勇气,悍不畏死,杀红了眼睛。 有人打碎了你的膝盖,逼得你不得不跪,可打碎了你的脊梁,又要拿什么来撑这一身的骨血? ——总有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叶室青抱着藤子的尸体,他将尸体平放到了地上,从紧紧攥着的掌心中挖出了一柄薄薄的美工刀片。 上面还绑着他为了保护她而特意绑出来的“手柄”。 喷洒的血雾和疯狂的杀戮中,叶室青踩着逐渐漫过他鞋底的血泊,无形的气场以他为原点而展开,瞬间横扫了整个岛屿。 他带着“猎物”杀了船上的所有的“猎人”,而这时活下来的猎物连原先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幸存的人翻找出了足够岛屿上所有人使用的解药,只觉得这场游戏荒唐而又可笑。 叶室青淡着眉眼,用注/射/器将药液推进了自己的血管,这才抬起头来,隔着屏幕看向了那终于开始错愕起来的魔鬼。 他把玩着薄薄的美工刀刀片,而他身后,幸存的人都纷纷拿起了武/器,立直了膝盖,挺直了脊梁骨。 “那么兄长,现在,你开始逃吧,不然被我找到,你不会死得太好看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