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桶粪肥。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一个晚上,麦克在肥坑与份地之间来往了两趟,将份地里好几畦土壤下埋了肥。 虽然摸黑干活很累,很费眼睛,但是麦克心里是愉悦的,他几乎想到了自己的麦子长得飞快的样子。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有人质疑,他就说是因为自己多埋了一些绿肥,还上教堂祷告了。 回去的时候,麦克的妻子被惊醒了,“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麦克闭着眼睛道:“拉屎去了。” “拉什么屎能臭成这样……”妻子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忽然想到这几天麦克一直在家抱怨旁边的肥堆太臭了,她仿佛领悟了什么,一声不吭了。 就这样,麦克连续几天都摸黑去偷肥,整整把半亩地都浇够了。一开始只有,后来大儿子也跟着去了。这样会导致每天没精神,可是麦克想得很好,只要熬过这几天就行了。 但是,肥料的减少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庄头揪着守粪人狠狠抽打,“快说,为什么粪肥会少?是不是你偷了!” 守粪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真的没有,我发誓!您可以翻开我的地看看!” 庄头当然会这么做,他把守粪人的份地挖开,真的没有粪肥的痕迹。如果不是守粪人,那到底是谁呢? 守粪人害怕承担损失,努力回忆起来,“我好像是听到了一些草丛的动静,起初我以为是风吹动,您说,有没有可能是老鼠在偷粪便?” 庄头又是一棒子抽了过去,“还好像,我看你是偷偷睡觉了!还老鼠偷粪便,老鼠也有份地要耕作吗?” 庄头环视了一周看热闹的农民们,总觉得,看谁都像那个偷粪人,心里都是火气,又不知道怎么找出来偷盗者。 这件事在农民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猜测那个胆大包天的偷粪人到底是谁,认为他对不起善心的领主老爷。 可是,不得不说在痛恨之外,他们心里都有那么点嫉妒。好歹么,那个人是浇上肥了——所以,更要把他揪出来暴打了! 粪肥被偷的消息传到了农事官耳朵里,又传到了管家耳朵里,最后还到了领主老爷那里。 “嗯?”崔栖潮抬起眼睛道,“偷粪肥?” 可是他都打算吊足大家胃口后,就把堆肥发放下去追肥啊,唉,也太没有耐心了吧。 管家大声道:“老爷啊,这就是坏胚子,好不了。您看,您请他们吃肉,却有人偷您的粪肥!那些,可是您用豆子换来的!” 管事们都深以为然,“没错,该死的牲口,喂他们肉汤,还不如喂狗。” “您的好心,就这么被践踏,离那顿饱餐,还没有过去多久呢!” “别这样说。”崔栖潮平心静气地道,“你看,不是还有几千人没来偷么?” 管家:“……” 管家一下噎住了,郁闷地道,“老爷,您这样放纵,迟早会有更多人来占您的便宜。” 崔栖潮知道现在普遍素质不高,可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他早有心理准备,否则也不会答应设置守粪人,这里不太可能出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情况。 但是,他也不会因此就对所有人失望,这只能证明大家还有很多要学的,不止是种田。 管家看崔栖潮无动于衷,又道,“老爷,那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崔栖潮甩了甩手里的牵猫绳,“偷盗珍贵的肥田粪的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