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相信他还是太相信你自己!?”冰刃踹翻第三张凳子。 凳子骨碌碌地在地上滚着,这两日来,这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不知被冰刃踹翻了多少次,桌子已然崩碎要不得了,太师椅也缺了腿,唯还有这三张凳子还顽强地存在着,不过却不再完好无缺,掉漆的掉漆,缺角的缺角,虽然还存在,但凳子腿也有些歪歪扭扭了,只要冰刃再踹一次,定也难逃五马分尸的命运。 乔小余插不进这师兄妹俩间的事情,这两日,冰刃每一次与融雪吵,她都会轻手轻脚地出屋去,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一次,那三张被冰刃踹翻的凳子正好拦在门前,乔小余看着那三张翻倒的凳子,稍有迟疑,而后动作轻轻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再轻轻地放到一旁。 一张,两张…… “你连师兄也不要了是不是!?”冰刃怒火冲天,“老子现在问你最后一次,老子和那小白脸,只能二选一!你自己选!” 融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气呼呼的冰刃。 冰刃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想给融雪,紧接着吼道:“说话!” 谁知融雪什么也不说,只紧紧地咬了下唇,转身就跑,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冰刃没想到他养的闺女翅膀竟会这么硬,话都没说居然就敢跑了,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融雪已经跑出屋去了。 “纳兰融雪你这头愚蠢的猪!你立刻给老子回来!”融雪一跑,冰刃更愤怒了,像是踹凳子踹上了瘾似的,抬脚就还想要踹到什么才满意。 可他这屋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他踹烂得差不多了,就连一直顽强存在着的三张凳子方才也被他踹翻开了,是以他抬起的脚什么都没有踹到。 门边,乔小余正匆匆忙忙地扶起第三张歪倒在地的凳子,突然间就听到冰刃烦躁不已地对她吼道:“捡什么捡捡什么捡!几张破烂凳子还有什么好捡的!滚!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想揍你!要不是因为还有你这么一只该死的弱鸡在,老子早就扯着那头蠢猪走了!还用得着问她的意见受她的气吗!” 乔小余怔愣,浑身一僵,怔怔地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冰刃,而后又连忙低下头,动作僵硬地将还抓在手上的凳子放下,不忘点点头以示她听到了,转身出了屋。 整间屋子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冰刃一人。 冰刃看着摆在门边的那三张已然破破烂烂的凳子,想着乔小余方才那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点点头一副听话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气愤与烦躁,大步走到了门边,抬脚,还是想踹翻那三张凳子。 可他的脚才抬起,却又倏地收了回来,改为在凳子上狠狠地坐下身。 可谁知,这被他踹得摇摇欲坠的凳子根本就经不起他这突然用力的一坐,以致冰刃才坐下,便听得“啪砰”的一声。 凳子散架了,冰刃跌坐在地。 冰刃跌坐在地的那一刹那,他怔愣住了,而后垂下头愣愣地看着身下那散架的凳子,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好像不能相信他竟然把一张凳子坐塌了似的。 可当他回过神后,他却没有立刻站起身,而就这么坐在散开的凳子上,将背靠在门扉上,微微往后仰头,慢慢闭起了眼。 他在思考,却无人知晓他在思考什么。 此时的桃林别院。 楼远还是坐在堂屋前的廊下,还是坐在他的那张宝座一样的竹编摇椅上,春荞和秋桐在旁伺候着他。 只见他身上衣衫敞开,露出他那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根本就没有一块白的胸膛来,春荞蹲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秋桐则是站在一旁剪扯着干净的白棉布。 楼远面上罩着一本书,身上的伤很疼,可这一回,却是没听到他喊过一句吭过一声,像他没有痛感似的,可春荞秋桐都知道,此时的他,必定疼得难以忍受。 白拂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楼远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瘀伤,晃着手中的杯盏,让茶汁在杯盏里晃荡,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道:“断了三根肋骨,腰骨受重创,肩胛骨有裂,下颔骨险些碎裂,这么疼的伤,这会儿倒是能忍了?不喊不叫了?” 楼远不做声,只当没有听到白拂说话。 “呵,装。”白拂轻轻一笑,轻呷了一口茶,“你这会儿就算再怎么装,冰刃看不到,那个疯丫头也看不到,装给谁看?” “赶紧有屎就放屎,说什么废话。”楼远终于语气冷冷地回了白拂一句。 白拂转脸看向院中开得烂漫的桃花,片刻后才沉声道:“在王上的寿辰之前,你觉得如何?” 楼远默了默,也才沉沉缓缓道:“我觉得可以,这三几日,飞到你那儿的灰鸽可不下十五只了。” “二十只了。” “够了,还欠最后一点吹往大人那儿的东风。”楼远将反扣在脸上的书往上推了推。 “这风不会难吹。”白拂又呷了一口茶,“也是接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