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划,才用剪子将它们一一剪裁好。 车夫的驾车技术很好,马车只是在微微摇晃着,冬暖故的手拿不惯剪刀,剪了好几回才将她想要的大小形状剪好,再来就是穿针引线打结,回忆着司季夏打结时的动作,冬暖故勉强算是成功地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结。 于是在这一路微微摇晃的马车里,冬暖故除了吃饭睡觉外,便是在忙活她手里的针线活。 而不过是几块小块的碎布而已,冬暖故一缝便缝了整整三日,在马车即将抵达白云镇前,她才终于在她手中的碎布上打下最后一个结。 只见她往身后的软枕上靠去,半倚在车厢上,看着掂捏在她手中花了她三天时日完成的小东西,轻轻笑了起来。 她缝的是一个小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小人,白布缝的脸,黑布缝的长发,黑色的衣裳,两只衣袖还有一只衣袖里没有塞上剪碎的小碎布而显得空荡荡的,像是这个小人缺了一条手臂一般,许是因为技艺实在有限的缘故,小人的眼睛只用黑线缝了两条黑线,虽然小人的嘴巴也是逢着一条黑线,不过嘴巴和眼睛不一样,嘴角处的黑线微微往上缝了一点,好似小人在浅笑一般。 小人的眼睛下方,还缝着两块小小的且边角剪得很不整齐的红布,两块小小红布缝在眼睛下方,就像是小人双颊生红了似的,使得小人看起来煞是呆傻。 冬暖故看着小人,在笑,忽而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坐起身,从身旁的碎布堆里翻出了一样什么东西,而后又重新靠到软枕上,将刚从碎布堆里翻出的东西系到小人肩上。 那是一块剪得有些歪扭但边沿用针线细细缝合了的灰色斗篷。 替手中用碎布缝成的小人系上斗篷后,冬暖故笑得眉眼更弯了些。 她花了三天时间缝的,是一个司季夏。 没有棉絮,就只能暂且用剪碎的碎布片充当棉絮塞到小人身体里。 冬暖故将小人捧在手心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小人脸,定定看着小人微弯的嘴角。 看着看着,她慢慢闭起了眼,心中默默念着一个名字。 平安,平安…… 她从未思念过任何人,她从未知道思念是怎样的一种味道。 原来,思念竟是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难过的味道。 不过才四天而已,冬暖故竟就觉自己是异常地思念司季夏。 因为她心底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平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等你来接我。 马车的速度愈行愈慢,最终停下了,不再往前走了。 冬暖故知道,白云镇到了。 当初离开白云镇时她就知道,她会再来到这儿,再上西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她也猜得出羿王爷为何这般急着将她带到这儿来的其中一点原因。 因为司季夏。 羿王爷原本的计划应当不是他亲自动手将她从右相府抓走,然他定是知晓了昌明殿中司季夏与白拂琴师斗琴一事,他知晓了司季夏一直以来都隐藏起的实力,而她与司季夏几乎日日都在一起,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她从司季夏身边带走,只会很难,若是硬要将她带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既然能在不损害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达到目的,又有谁人不乐意这么做? 她独自回右相府帮司季夏取东西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羿王爷不在宫中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晓宫中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线,又或许,是因为楼远。 而若是楼远,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楼远有一颗令人无法猜透的心,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似乎也无人知晓,但冬暖故知,若真是楼远的话,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