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太监夹着一个太医,一顶桥子抬着两个医女,紧赶慢赶的,终于还是在苏诺回宫之前,把翠凝阁尔室收拾妥当了。 古人认为女人生孩子是件很污秽的事,产房更是血腥冲煞之地,不止是男人,就是普通女人也不会轻易进产室。因此,这间尔室是翠凝阁最偏僻的所在,单门单间,但所性地方还够大。 尔室在苏诺八个月的时候就收拾出来了,已经听到小太监传信的眉黛也早早就将窗户上的帘幕扯好,点上火盆,烧好热水,准备妥当了。 桥舆一步进了翠凝阁,苏诺连桥子都没下,直接被抬进了尔室里。 太医们把脉,讨论,然后齐聚偏室一起紧张的等待一会儿可能会开的催产药,毕竟,虽然目前元贵嫔状态还不错,但到底是摔了的,不止摔了,而且还滚了…… 医女产婆们则围在苏诺身侧,纷纷检查着苏诺的状况,软语安慰,轻声指导…… 依波看着丛兰跪在床上,双手抱着娘娘的头,从怀中掏出帕子,明明自己的手还在颤抖,却还细心的帮娘娘擦汗…… 垂了垂眼帘,依波默默无声的退出房去,她打听过,头胎生孩子应该会生很久,她得去小厨房准备些好嚼用的吃食,好帮娘娘补充体力。 翠凝阁有条不紊,忙中有序的运转着。 启元帝匆匆从乾坤殿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相。 “元贵嫔怎样了?太医们如何说?可曾用了药了?”一步迈进院子,启元帝抓住从小厨房出来的依波,满脸焦急的问。 他可是听说了,他家元儿在台阶上连着滚了三圈,又在地上躺了半天……按她那身体状况,启元帝简直不敢想。 “回,回万岁爷,娘娘已经进了尔室,太医们都说娘娘身子强壮,状况还好,应是不用药催的,多半能顺产。”依波被启元帝猛然一拉,吓了一跳,显些打翻了手里的面条。 “唔~没事就好。”听了这话,启元帝长出口气,只觉得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下,他闭眼冷静了一会儿,抬手指向身后,“安适意,你拿着令牌出宫,把万医正和副医正们都叫进宫来,以防万一。” 今儿是大年三十,太医院只有一个值班的医令和几个医士,俱都年轻经验少,感觉就不怎么把握。 “奴才知道。”安适意领命,恭身退下。 启元帝则往前挪了两步,呆呆的站在尔室门口,即不说话也不动,只侧身探头往里看。 “万岁爷,产婆说娘娘是头胎,生产时间要长些,让奴婢去备些吃食,您看……”依波端着面条站了一会儿,感觉手里的玉碗的温度开始下降,才犹豫不决的开口道。 “去吧,赶紧进去。”启元帝愣着看了依波一眼,随后便连忙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给依波让路。 依波欠了欠身,迈着小碎步贴边往里走,路过启元帝的时候,她只觉得心脏都在狂跳! 妈啊,万岁爷给她让路了,这是她做为一个宫女的颠峰时刻啊,从此之后有一辈子可说嘴的了! 依波端着面条进了尔室,启元帝自然也被眉黛出面,领进了翠凝阁正殿。 毕竟,苏诺在尔室里生产,一会儿肯定要有宫人们端送热水什么的,这人来人往的,本来就够杂乱的了,启元帝在往门口一戳——谁想进门还得先给他磕一个…… 都不够添乱的! 启元帝在正殿里坐不得站不得,时而不自主的微笑(想到了儿子老婆热炕头),时而站在窗边驻立而望(想看看儿子老婆热炕头),时而貌似绝望般的捂脸(想到儿子老婆热炕头一起完蛋了)……驴拉磨没奔头似的转着圈儿…… 而苏诺,却坐在八个火盆烧的温暖如春的尔室里,身下垫着柔软如婴儿皮肤的软垫,手端着用羊汤煨出的龙须细面,一边大口的扒,一边在心里跟系统撕x! ‘我擦,你给我那什么破药?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吗?为什么我会在桥子里曝羊水,还他娘的这么疼?’苏诺满头是汗的破口大骂。 【本系统给你的是保胎的药,又不是印度神油,还包治百病啊!】系统不愤的还嘴【你滚的那么惨烈,又本来就该生了,曝羊水怪我喽,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啊?】 ‘不怪你?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啊?本来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翠凝阁当个好孕妇,要不是你说可以借机死死坑冯太后一把,好端端的我会在大过年的滚的那么惨烈?’猛然,苏诺感觉到下身一阵巨痛,手一抖就把玉碗甩出去了,她仰天长啸,疼的满脸狰狞…… ‘你嘛的我还曝了人家依波一脸的羊水,还一路滴哒着被抬回翠凝阁……’苏诺双手锤床,宫缩的极致痛苦让她简直想要挠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