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仆,燕帝将他们家安插在宫中的暗桩连根拔起,这便牵连到了中宫皇后闻麟。 闻皇后是怎么死的,李家不知道,坊间都说是闻皇后包庇亲弟弟一起被杀了。按这样的说法,那现在皇后陵安置的棺椁里躺的又是谁?燕帝迟迟未将闻皇后下葬是想等到百年之后他二人一同入帝陵合葬,要是闻皇后真的帮弟弟谋权夺位,燕帝应该十分厌恶,怎么会下旨要合葬呢。 沈尽欢一路绷着脸走到前院,差点撞上一个人。 “丢了魂似的,怎么了?” 她回过神,看见一身姿笔挺着水墨锦袍的少年郎。 “炎军师。” “下次再这样客气就不叫你了。”阿炎轻轻一笑等她过来,转身陪她走着。 沈尽欢笑了,“怎么能不客气,要是让厢房那位看见又要说我不懂规矩。” 阿炎失笑:“这位大人管的还挺宽。” 沈尽欢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阿炎知道闻氏吗?” 阿炎颔首:“知道。” 沈尽欢驻足看着他,“你知道多少?” 阿炎脚下没停,继续道:“闻氏一族剩下的人不多,族长叫闻鹤,论辈分是当今太子的外叔公,原本他们是在边境一处山谷残喘,而今藏匿诡秘难寻。” 沈尽欢心里一咯噔,“这个闻鹤在族内,是不是被称为老鹤?” 阿炎猜出她要求证什么,“你们在陈郡遇上的就是闻鹤,是定远军城关出了问题才让他们渗透出去。” 陈郡那个千阁楼,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城关出问题,城关得出多大的问题,让那么多人逃出去。 皇帝贬谪,嘴上说的好听只要不踏入雍州城半步就可繁衍生息,其实每一个被贬流放的人都会派遣司监司的人暗中监视。 逆贼逃窜并非都是城关的问题,就像当年的高士霖,城门都没出,把人掉包照样留下,守城关管不住司监司本身也是一个纰漏。 这么说的话,闻鹤很有可能在朝廷又扎了根。 “当年造反的是太子亲舅闻麒和外祖父,带兵剿灭他们的是镇国将军白昶胤。”阿炎的语气似在叹息又似在赞颂。 沈尽欢惶然看着他。 白氏灭门、白纪的蛊毒......中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像明了了又好像还乱着。 “白氏灭门不是陛下的旨意吗?!”沈尽欢压低了声音问道。 阿炎回首,眼前的娇人儿那样特别,聪慧且机敏。 “听说过‘借刀杀人’吗?” 沈尽欢愣怔,是为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炎轻笑,暗道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李忠乾都糊涂的事情,她竟然从一个军师的口中知晓了! 等等,李云储说过,阿炎在成为军师之前从未去过帝京,就连她知晓这号人也还是在白氏灭门后,这人......从何得知这些禁庭秘闻。 “你......是什么人?” 沈尽欢头皮发麻,手脚跟灌了铅一样冰冷沉重。 阿炎藏在半张面具后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转过身对她作揖:“定远军少将军帐内军师,阿炎。” 沈尽欢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的潭水波澜不惊,芥蒂已生,她不信他的身份。 “少令不信,下令将我扣押,在下绝无怨言。”阿炎语气平淡。 沈尽欢一时间倒没想扣不扣押,只是不敢善作举动。 慕轻寒蹬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抱着沈尽欢,“走,我把上官文那臭小子带来了。” 又一看阿炎朝着沈尽欢弯腰作礼半天没动静,二人也不说话,以为出了什么矛盾,忙道:“怎么了?” 沈尽欢笑了一声,“在想事情呢。” “哦,上官文到了。”慕轻寒似信非信地应下道。 沈尽欢看了一眼阿炎,对她道:“我不舒服就不见了,将军问过话后,你就将他放进冲锋营带着,别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别让他回帝京。” 下午才说好要见现在忽然变卦,让慕轻寒微愣,“不舒服?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出事了?” 沈尽欢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摇头,随即转身就回了东暖阁。 慕轻寒纳了闷,把阿炎拉起来问话:“你不是说来给她解闷吗?这怎么添上堵了?你可别欺负她啊。” 阿炎无奈笑笑,两手一摊对她道,“欺负她,要不你借我十个胆子?” 慕轻寒咂嘴笑看着他,又回头望着沈尽欢拐进院子,便吊儿郎当往前走,“炎军师的小心思可得藏好了。” 阿炎沉住气站在原地平静了一会儿,最后自嘲一句异想天开。 ※※※※※※※※※※※※※※※※※※※※ 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2.22,祝自己生日快乐,祝大家开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