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撇了撇嘴,还是站起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自己刚坐的地方。 让王婵意想不到的还是在下一秒! 邵祁居然蹲在她面前替她细细揉着发麻的腿! 正是因为钱嬷嬷已经走了,所以她知道邵祁不是在做戏给别人看,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王婵还是异常感动。 “多谢王爷。” “小时候本王看书久了也会腿麻,每当那时母妃便会蹲在本王面前揉腿,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等本王长大了以后便没有再被那样对待,如今很是想念那个感觉。”邵祁冷哼了一声道。 他像个被丢弃的孩子,生母在大婚前留了简直要剥他一层皮的罪状书自刎,最后还被父亲收走了大权封地,丢在过世多年的皇叔的旧府里。 他是不好受。 没有寻死腻活已是他最好的克制。 都说他贪恋美色,可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既没有留宿自己房中也没见传唤过哪位美娇娘。 王婵触及他眸子里的与冰冷话语相反的温柔,一瞬间不知怎么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伸手托住他的脸,半个身子靠过去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王爷现在有我,妾身会照顾好王爷。” 邵祁一怔,嘴角微微上扬,二话不说站起来将她推开。 在王婵惊慌的眼神中说道:“娶你也是被人设计!王师非但没有拒绝还真将你嫁给了我,本王有他这样手握权柄的岳丈大人,贪污私受当然不怕了!” “所以父皇才会降罪于我,觉得我勾结党派虎狼之心,”邵祁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着,“都是因为你爹。” 王婵受了惊,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不是的......王爷误会了......”王婵道,“阿爹说他已经在想办法了,王爷只要静心等待就好。” “邵尘一翻身,本王还能有出头之日?” 邵祁面色平常,只是显得更加憔悴,愣怔着转身朝外走去。 “母妃的出殡礼父皇都不允本王进宫......本王哪还有东山之日。” 王婵浑身惊颤着,不语。 【天昭四十一年二月十三日,颁布,《新国考》政令。 燕帝下旨命沈氏三女于二月二十日奉旨入宫,行拜师大礼,昭告天下入典仕籍,以示新政决心。 沈氏女成为北燕史上第一位未经国考、未及笄,而受帝令入仕的女仕。】 《新国考》规定:自天昭四十一年始女子可参加各地举办的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可享各地私塾学堂教习资格。 新政的颁布,让才出新年的百姓都为之大惊,不敢相信皇帝竟然颁布了这等益民的好事,一时间纷纷宣扬其英明神武、求贤若渴,是乃一代明君圣主。 天昭四十一年二月二十二日?巳时,国经堂 国经堂是礼部宣仪制和贡举的地方,历年高中皇榜的三首、入宫伴读的宗族弟子等都会在此面圣授礼。 虹销雨霁是个好兆头,司天司算的日子就是巧。 沈尽欢穿着青衿,跟随礼部的主司侍郎从望龙台走到国经堂,路面都在天亮之前精心洒扫过,两旁的侍卫都和历年迎状元的时候一样换上了红羽深衣,从望龙台至国经堂一路排开。 她一直不信司天司那一套,日子究竟好不好人哪能真的算得出来。但当她抬起头正看见帝宫上一道似有若无的彩虹时,心中也信了半刻。 今日是她重要的日子。 文官下了朝都等在国经堂下,邵尘立于堂前右侧,沈丹青和李云褚立于左侧,施氏、李靖瑶和沈常安站在后方。 众人都穿着朝服,礼部尚书蔺文忠立于两侧官吏前方第二节台阶上,持皇卷而立。 蔺文忠没有什么想象力只会喜欢按章办事,对谁都六亲不认唯独对燕帝马首是瞻,别无他法,所以到了这把年纪才当上尚书也不足为奇。 远看见沈尽欢来,一刻不敢怠慢高声宣告:“鸣鼓——请弟子——” 钟鼓齐鸣,石破惊天,一下唤醒了东边的宫宇楼亭。经过国经堂的宫人听见声响,原地停住向着北方驻足行礼,是为对这鼓声的尊敬。 沈尽欢在鼓声中走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