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口气。 “那请大人明说。”那人态度总算恭敬起来。 “沈家那个女娃娃没死,王大人有令让你们去处理干净。”尤衍没好气道。夜半寒凉,这种苦差傻子才亲自去。 库拉壑微眯了眼睛,似有些不信:“暗哨来报,太子禁军就守在宫外,大人这是叫我们送死。” 屋子里充斥着夹杂了他们体味的霉味,恶心至极。尤衍常年养尊处优自是闻不惯,饱人哪知饿人饥,不多一会就受不了了,不耐烦地扯着没有穿戴整齐的外衫:“我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快些动手,不然今后你们是死是活我可管不了。” 一个年纪偏大的人坐在床边上摸着胡茬子,眼眶深陷,鼻梁高挺肤色暗沉,一看就是匈奴人的模样。 此人名叫德祯拉,匈奴人,天昭三年潜入宜阳郡府窃取了宜阳與图,被当时的白氏镇国军副都统缉拿,在遣送帝都的路上逃脱。如今他的画像还挂在城门边上,因此身份,在边境叛党营里颇有威望。 “德祯拉......”库拉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何须我们动手,城南不是还有弟兄,我们如同困兽可高大人行事方便。”德祯拉脱鞋靴上床,说话声音懒懒的。 库拉壑恭顺地站在边上,话音刚落,屋子里无人敢应答,只有德祯拉脱衣的唏嗦声。 尤衍白了他一眼,袖子一撩准备做甩手掌柜。 “即刻去办吧。” 不到一刻钟,太师府后院上空飞出了两只海东青,直往城南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太师府上空忽然炸出一团烟火,由红变白炸响,刺眼的光照亮了半个帝宫。远望过去,寂静的夜空中立着一束偌大的红光,响声惊扰了城中万户,鸡鸣狗吠不绝于耳,也打破了坊间的美梦。 尤衍还未踏入房内就觉头顶一亮,顿时怔在原地抬头望着亮如白昼的天。 一响未落,烟色降落,又一响升空,独树一帜。 烟火炸开掉落下的碎屑劈里啪啦砸在砖瓦上发出很大的动静。尤夫人拿着蜡烛急急忙忙跑出来,看见尤衍呆愣愣地站在院里,上前抽了一耳光让他回神:“你做什么!谁放了傀烟?” 这红烟花和寻常烟花不同,是城池危机时候用来传信要求支援的。每个重要府邸都会配备这种传信傀烟,且都有各自的识别特征,太师府的便是红白色连三响。 北燕明文规定,城池无恙傀烟不得出。 傀烟升空极高,很难保证邻国南齐的探子看到会有何动作。且不说会惊扰百姓,恐怕也要让燕帝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了。 “糟了!” 尤衍一咬牙,捏紧了拳头,随后拉着尤夫人就回屋收拾行李。 尤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在太平年间这头顶的傀烟不可轻易升空。又见尤衍如热锅蚂蚁扯了帘幕就开始包裹钱财,扫荡了满满一地金银细软,当场目瞪口呆。 “你居然私藏这么多钱财!” “蠢虫!快收拾东西!咱们被陷害了!” 尤夫人慌的不知东南西北,一会跑里屋拿首饰一会去床底下找房屋地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袖子里塞,珠钗头面插了一脑袋,活像个疯妇。 太师府的下人都聚集在各自房前观望,皆不知发生了何事。与此同时管家一路通传从前堂没命地跑过来:“老爷夫人!禁军冲进府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已无退路,大批禁军长驱直入冲进太师府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婢女们受惊尖叫声起来,吓得三两抱团立在原地不敢动作。管家试图溜进后院,被泽宇一个石子块打中膝盖跌倒在地。 后来的人马兵分几路搜查前庭后院。 太师府被照个灯火通明,附近的百姓都到不远处观看,这时第三发傀烟升空,把京街黑漆的角落都照的通亮。 果不其然,杂役房传出了几声打斗声响,高处的几个暗哨放了冷箭过去,禁军才拖了十二个大块头出来。 泽宇将其手臂衣袖割开,见其手肘处皆有一块红色印记,且都是相同物件留下的伤口,当即朝着库拉壑腹部来了一拳:“一窝贼寇叫小爷好是惦记!” “殿下,太师私藏叛军贼寇,通敌叛国,请下令搜捕!”禁军统领姬坤拱手道。 邵尘环顾四周,却面无表情:“尤衍私藏贼寇通敌叛国,尤府上下无一人检举,视为同谋,即刻押送司刑司受审!” 底下部分禁军纷纷走向尤府下人,整整齐齐梳理好后带走。 邵尘不急不慌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