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想跑,屋子頡点头表示了解,俩人跑到了中间空旷的球场坐,才坐下他就说什么这种气氛是不是应该喝酒聊心事才对。 「还没成年的人说什么喝酒啊。」 「不然等我们都成年的时候,再找个晚上一样来这边喝啊,直接当野餐再带块野餐垫和一些食物过来。」 「认真?」 「认真啊,还是你不敢?」他将讲话的音调上扬,故意激了下她。 「来就来,有什么好不敢的。」她抬头看着天空,不以为然的应着他的话。 「那我们约定好了啊。」 漆黑的校园里现在只有几块逃生指示牌发出的微弱灯光,相较于外面因为营业中的商家而光亮的街道,这里没有严重的光害,仔细看能看见几颗小小的星掛在天空中。两个人都不讲话时,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风轻轻吹过时,树叶之间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现在的场景平静的就好像时间被静止那样,而她身边有他陪伴着。 「是不是该说说,你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了?」屋子頡低着声音,虽然在黑暗中没办法清楚看见对方,但他还是专注的看着她提问。 而她对上他真挚的眼神时,就像是注入一股温暖的力量,这件独自承受多年的心事好像不再难以开口。 「该怎么说呢……其实,我爸爸的价值观比较不同吧,他认为与其努力读书,不如拥有能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更重要。加上他的个性也较为暴躁,若是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利,就容易往家里发脾气。」 「家里吵闹的日子比安静的日子来得多,虽然我经常回家就躲进房间里避免受波及,但那些争吵仅是听着就容易让人感觉焦虑,手背上的伤痕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减轻焦虑而抓出来的。」 「认真读书也是,出去慢跑也是,我所做的有很多都是想逃避家里的不愉快,光想着这些就填满了我的生活,因此我才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有时候甚至还会想,是不是其实自己不论选择做什么都不对。」 「当初和吕逸均认识也是这样,他跟我一样都是在家里得不到归属感,又不善于和人相处,两个感觉孤单的人走在了一起,不过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就消失在我的人生里。」 她从来没向人讲过的这些话在一瞬间倾泻而出,说多了不知不觉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没能忍住的几滴泪滑过脸庞,她伸手拭去泪水,抬起头深呼吸几下稳定现在的情绪。 屋子頡一直静静的听着她说,两人又沉默了一阵,他叹了口气后从口袋掏出一罐药膏和一小包棉花棒,转开药膏罐子的盖子并拿一根棉花棒沾了点药,他伸手抓过她的左手,开始轻轻的替她手背上坑坑巴巴的伤口上药。 「你怎么……」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