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抽,呛得慌!”二姨太嗔怪道。 陆季寒笑笑,又将烟放进了烟盒。 伺候的丫鬟们见俞婉在那儿站着,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俞婉不想离陆季寒太近,可这是她的牌局,她的钱包还在麻将布下摆专门装钱用的兜兜里放着,陆季寒输了掏的也是她的钱,俞婉实在不放心离开。 开始抓牌了,俞婉密切关注陆季寒抓回来的每一张牌,旁边的大姨太偷偷观察俞婉,确定俞婉没往她这边瞄,大姨太放了心。小媳妇一看就是老实人,料她做不出提醒老四别喂她的事。 俞婉哪有那个心眼,她盯着被陆季寒倒扣在桌子上的两张麻将,特别好奇那是什么牌。 但陆季寒一直扣着它们,抓了新牌他只是用指腹一捻,有时候将新牌摆进去,有时候直接扣在桌子上,换了一张再打,因此,始终有两张牌是俞婉看不见的。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俞婉却没有心情欣赏,他的指尖似乎有一根线,另一头拴在了她心上,叫她忐忑不安。 陆太太打了一张“四万”。 “胡。”陆季寒笑着推倒了自己的牌。 俞婉心高高地提了起来,直到陆季寒亮出那两张暗牌,一张三万正好与亮着的五万凑成胡牌搭子,俞婉被他吊了一路的心才终于落稳了。 这一把,陆季寒进账十块。 就在俞婉窃喜的时候,自从落座就没看过她的陆季寒忽然偏头,笑着朝她晃了晃手里的票子:“这钱算我的,还是算大嫂的?” 俞婉眼角跳了下,及时露出得体的微笑:“四爷赢的,当然算四爷的。” 陆季寒与她对视一眼,却道:“那不行,我占了大嫂的位置,输赢都算大嫂的。”说完,他将几张票子塞进了俞婉精致的刺绣钱包,钱包拉链开着,陆季寒塞钱时,注意到里面有枚小小的珍珠耳坠儿。 他用两根指尖捏住那耳坠,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到了自己的口袋。 俞婉并没有看见。 接下来,陆季寒还是那个扣牌玩的打法,但随着他赢的次数越来越多,俞婉不再担心了。 大姨太、二姨太却不高兴了,在陆季寒帮俞婉赢了快一百块的时候,二姨太嫌弃地赶人:“好了好了,老四一边玩去吧,我们女人打牌,你来凑什么热闹,赶紧把位置还给你大嫂,也就你大嫂老实,换个人早打你了。” 陆季寒听了,黑眸看向俞婉:“我替大嫂打牌,大嫂不高兴?” 俞婉高兴自己赢了钱,但,这钱是陆季寒帮她赢的,她拿了也不安。 “没有,不过四爷玩了这么久,还是还我吧。”她不能得罪了几位太太。 陆季寒耸耸肩,起身后直接走了。 俞婉接手后,很快又输了三十多回去,大姨太、二姨太想把输掉的都捞回来,陆太太看看时间,率先道:“该吃午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俞婉好不容易赢把钱,她有心帮俞婉。 两位姨太太都不满意,却也只能接受。 俞婉表现得跟输钱时一样云淡风轻,回到翠竹轩,她却迫不及待地打开钱包,清点自己究竟赢了多少,她心里有个大概数目,数完却发现,今天竟然赢了足足六十五块,把之前一个多月输的都赚回来了! 虽然全是陆季寒的功劳,但钱真正到了手里,俞婉还是忍不住雀跃。 只是,往回放钱时,俞婉突然发现她的珍珠耳环不见了,珍珠耳环本是一对儿,另一只不知丢在了哪里,俞婉随手将剩下的放在钱包,一直忘了拿出来。 俞婉仔细翻了翻,没有,或许是打麻将掏钱的时候掉在了麻将布的兜兜里? 距离翠竹轩不远的梅苑,春光明媚,陆季寒坐在树荫下的摇椅上,一边惬意地摇来摇去,一边捏着一颗珍珠耳坠端详,脑海里是今天看见的小妇人。她长得很美,可真的很笨,打牌只管自己,都不懂留意旁人都打过什么。她还很虚伪,明明怕输怕得要死,还装得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清高样。 如果他把她的钱输光了,她会不会哭出来? 陆季寒笑了,有机会一定要单独与她打把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