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朗风清,闲致安逸,到了山顶时辰已晚,赵郁便让程乔安排几人在庙后的茅舍住下来,说是明天再去烧香礼拜,徐风堇蹲在床上眉头深锁,岑灵从院内流水竹子下接了盆崖间山泉,给他洗脸。 徐风堇下床,双手放在盆里,凉得他一激灵。 岑灵忙道:“阿堇?怎么了?” 徐风堇蹭了把脸,又拿细娟擦干说:“不像,怎么看都不像。” 他这句莫名其妙,岑灵问:“什,什么不像?” 徐风堇道:“我问你,若是两个人说出一句意思相近的话,有多大可能?” 岑灵道:“非常大啊,毕竟很多人看法相似。” “那如果这句话世人都觉得滑稽可笑呢?” 岑灵饶头:“阿堇是什么意思?” 徐风堇自个儿想了想,又把细娟递给岑灵,他睡不着便去院子里走动几步,今日赵郁那副样子明显做戏,徐风堇看透了自己这王妃的身份,现在是赵王爷手里的幌子,以后就是赵王爷手里的靶子,赵王爷开恩他就能有个好下场,赵王爷弃子,他还得想着如何保命。 所以不像,哪怕他和恩公说出同样不嫌自己的话,都一点不像,他恩公可谪仙一般的善良人物,短短一晚,陪他说话教他处世,可赵王爷…… 正想着,只见舍外不远走过一道人影,徐风堇捏着下巴眯眼瞧瞧。 可这赵王爷,怕是心里侵了墨汁,怎能是他恩公? 第13章 拦路 次日一早趁着香客不多,赵郁带徐风堇去庙内烧香,庙祝是个老翁,布鞋灰衫,见赵郁过来赶忙迎出来道:“昨日我不在山上,怠慢王爷了。” 赵郁道:“无妨,你就算是在山上,也不能把那两间茅舍竹席变成高床软塌” 庙祝笑道:“王爷就不行在王妃面前给我留个台阶吗?” 赵郁毫不客气地摇头,对徐风堇说:“这老头儿冥顽不化,清高得很,守了座旧庙不让修建,若不是算得一手好卦,又懂点医术,怕香客们全都止步风雨亭,没人上来了。” 赵郁待外人一向虚假,如今这么嘴坏,想来跟庙祝关系不差,徐风堇向老翁道了声好,问道:“您会算卦?” 庙祝摆摆手自嘲:“为谋生计而已,王妃是也想算算?” 徐风堇看向赵郁:“我能去算上一卦吗?” 赵郁拿扇子敲敲他的头,温声道:“王妃想算便去算,但你命在你,不在这老头儿的几句废言。”说完带着程乔出庙,上马车等着。 徐风堇待他走后顿了顿脚,才跟老翁进了间草堂。 外宿一夜,原路返回,有一段山路崎岖,晃晃荡荡,赵郁本在养神,突然睁开眼,正好看到徐风堇盯着他一脸琢磨。 赵王爷挑眉道:“我这么英俊,能让王妃看得愣神儿?” 徐风堇不觉尴尬,眼神自然而然地闪开,又抱胸靠在一旁,态度不端地溜须拍马:“王爷自然英俊,气质卓绝,端方雅贵。” 赵郁对他态度不满:“王妃说得不情不愿。” 徐风堇坐正身体,摆上一脸笑容,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嘶鸣,马车剧烈晃动起来,程乔忙撩开帘子焦急道:“王爷,是马惊了!前方有人拦路!” 赵郁蹙眉:“拦路?” 程乔道:“像是山匪!” 私下出游带得跟随并不算多,这边说话,外边已经打了起来,徐风堇顺着程乔撩开的缝隙看得津津有味,并未漏出一丝慌张,说是山匪,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像是训练有素的王庭侍卫,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压倒马车跟前,徐风堇见赵郁一脸严肃,往他身后躲躲,笑着说:“京城山匪都比旁的地方技高一筹,各个身手干净利落,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 赵郁并未说话,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徐风堇就差整个人躲他后面去了,还道:“王爷对自己从不手软,但刀剑无眼若是伤……” 话音未落,程乔猛地站起身堵在门口,又瞬间被一五大三粗的蒙面汉子踹下车去,“铮铮”两声,冷冽刀光从车帘中穿刺而过,赵郁立即抬腿踢到那人手腕,得了一丝生机,但架不住马车狭小,那人扶稳刀把又是凶猛一击,徐风堇此时才觉得事态不对,忙要将赵郁推到一旁,却感觉呼吸一窒,整个人被赵王爷拉到怀里,压倒在软塌之上,接着头顶一声闷哼,刀锋入肉。 徐风堇瞪睛而怔,费劲地摸索到赵郁背上,惊觉湿热一片,那大汉一刀刺偏又要动手,徐风堇忙抱住赵郁从车塌滚到木板之上。 “王爷!”程乔爆吼,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