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与人一起做过。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恩威并施的话,突然就都说不出口了,他略站了一站,伸手探入怀中,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瓷瓶掏了出来,放到桌上。 “这药你先服下,三日之后,再服新的……如此,性命自然无碍。” 邵萱萱脸色惨白,额头开始有冷汗渗出,捂住小腹的手掌也已经变成了两只,十指痉挛一般抖动。 药效显然已经真正发作起来了。 太子见她不肯起身来拿药,也不管他,自顾自走到案前,取了笔,拿纸镇压住宣纸,开始慢腾腾地练习运笔。 一刻钟,两刻钟……身后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扭头,正好看到邵萱萱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药丸送入口中。 太子扯了扯嘴角,低头专心对付手下的纸笔。 邵萱萱说得没有错,即便容貌一样,要模仿得惟妙惟,骗过所有人,的确是不容易的。 至于邵萱萱刚刚吃下去的橘子,不过是沾了一点儿使人腹痛的烈性药,真正的毒(和谐)药其实是她现在服下的这一丸。 空花阳焰,阳焰草能解百毒,空花藤却是堪比牵机的剧毒。 这一草一藤毗邻而生,根须纠缠,相生相克又互为掣肘,一旦服下便是不死不休的附骨纠缠。 ☆、第二十二回伴读 张舜是最先觉察到邵萱萱态度变化的人。 一早听到太子传唤他们进去伺候时,他就注意到她不但独自睡在内殿的罗汉床上,居然大大咧咧地赖床了。 太子在这边起身穿衣、洗漱用膳,她就把自己裹得像只巨大的饺子,整个脑袋都钻在被窝里。 太子居然也纵着她,就当罗汉床上的人不存在似的。 倒是吴有德,听出去倒水的小内侍提起后,找了个由头进去多瞧了她两眼。 这副模样,不像是病了,像是在闹脾气。 不过也不能断定,太子折腾人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即便真病了,太子不发话,他们可不敢擅自去请太医。 他这边胡乱揣测,那边厢太子用完膳了,不轻不重地说道:“听说院子里的茶花开了不少,吴有德你去安排安排,弄几个座,装些果子。” 吴有德连忙点头,太子又说:“再替我把齐王和三皇弟请来,也叫上刘献屿他们几个。” 吴有德自去安排,张舜也亦步亦趋跟着太子出去了,绿葛趁机到床前,轻推了邵萱萱一下:“殿下都走了,你还睡呀?” 邵萱萱不答,更紧地拿被子将自己裹住。 绿葛无奈,把早饭撤了下去,倒是在案上的点心盘里刻意多放了些糖糕之类可供充饥的东西。 偌大的寝殿里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也没有。 邵萱萱其实压根没睡着,晚上没睡意,早上也很早就被太子唤人的声音吵醒了。 她躲在被子里,手心抓着那只小小的瓷瓶,竖着耳朵听着被子外头的动静。连宫人给他整理头发时候不小心扯到头皮,被他轻声训斥,都听得清清楚楚。 邵萱萱真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和没事人一样,觉照睡饭照吃。一点儿不怕自己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动手和他鱼死网破。 ……好吧,邵萱萱承认自己没这个胆子。 她有自知之明,即便真的拿刀逼到了太子脖子上,凭他的身手,反败为胜也只是时间问题。 想要闹个鱼死网破,成功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她越躺约焦躁,眼看巳时将尽,这才没精打采地爬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