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派出去的近卫回来报信,那人急急禀道:“殿下,阮子雅护送着滕王妃正在南门叫战。” “废物!”太子怒道:“截个人都截不到!南宫门是是穆将军的人马,还有巡防营的两支,他阮子雅便是带了赤金军强攻一时也没胜算。” “他们并没有强攻”,那人快速答道:“阮子雅不知如何请了崔相来,崔相带了政事堂的伍泽昭,他们二人俱说是应召入宫,在宫门下将穆将军大骂了一通,还说已通知百官。现在南宫门内的几位大人都急着要面见殿下,而穆将军如今……怕是也有些动摇。” “老匹夫”,太子咬牙:“他骂的什么?!” 近卫不敢答,只摇头:“卑职没记住原话。贺将军那边和郑四打了一场,但只是二人单独对阵,卑职去时尚未打完,贺将军犯了性子,说未赢郑四,此时旁的都顾不得。崔大人那边已按殿下的令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到。” 太子心内一点点凉下去,葛庆之大声道:“大哥若再不让路,我只能强攻上去,我需即刻见到父皇和母后。” 太子沉默片刻倒笑了,幽幽道:“老三,今日成王败寇,我若输了,身死此处也就罢了,但少不得要拉些垫背的。你的王妃不能死,那是你手下人的忠诚。可他们的家眷……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葛庆之面色一变,太子笑的更加张狂:“他们为了你今日之争,可以断头,可以流血,而你呢?却为一己私欲,将他们的家眷至于险地,更甚者,茫然身死!老三呐,纵然你今日事成,难道就不怕来日他们恨你、怨你?一旦君臣反目,可不是什么好事。哈哈哈哈!” 葛庆之顿住了。 他知道这是太子的诛心之言,可也不是全无道理。 ——君臣反目一说实在夸张,他也并不担心,因能与他起事的这些人都是极顾全大局的,若硬要在自己的家眷和滕王妃之中选,他们都无疑会选全力护住滕王妃。正因此,反过来,这个选择现让滕王来选,那么滕王妃可以死,这些将军的家眷们却不能。 更何况,除却君臣一说,更有几人是过命的挚友,他们历过沙场,共过生死,那几年,谁的命重过谁? 葛庆之动摇了,“你做了什么?!”他嘬了嘬牙道:“大哥难道竟要将妇孺也牵扯进来不成?” 太子摊摊手:“你现在立即撤兵我保证她们一个个安然无恙的回到府里,否则,方才的便是例子。” ——他说的是越王妃。 葛庆之转过头来看着裴云铮:“可有消息?” 裴云铮蹙着眉,说:“确实有人来报,我潜了人去查,应不会离此太远。” 葛庆之沉默良久,忽然一转身:“走,去救人。” 裴云铮盯着他。一字一字:“机不可失。” 葛庆之也不再看那近在眼前的宫门,“晚一些再来,咱们逼得他在年前了动手,有今日这一下,父皇必不能绕了他,里面有四郎在,咱们救了人再返回来也来得及。” 裴云铮没说话,只是眉间越锁越深,突地,他反手摸弓,狠力一夹马腹,枣色大马急冲向前,于此同时,一根金翎箭离弦而发。 葛庆之:“哎哎哎!” 这箭分毫不差,直取了太子心口。 太子自己也尚未反应过来,目光怔怔地看着那正在发颤的箭尾。 宫墙上下死寂了一瞬。 随即,赤金军发出“嗡”的一声,呐喊声冲天,一鼓作气破宫门而入! 葛庆之在后面拖住裴云铮的银枪,飚了一口陇西的土话出来:“啊啊啊!云哥儿你这是弄甚来!来不及了!” 裴云铮一鞭子抽在他的马屁股上,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王爷,今日之事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成王败寇,那才真是无一人能活。” 葛庆之在马上灌了一嘴风,脑子也冷静下来,——裴云铮说的对,若他们在这处败了,纵然是去将人全部救了出来,那也是再无生路了。他一咬牙,随着轰然而开的第二道北宫门冲了进去。 太子的人马失了主,全部战战兢兢,他们没费什么大力气便上门楼擒住了太子。裴云铮那一箭射的地方正,但到底是自下往上射箭,深度不及,太子并未立即断气,但也是必死之状,撑不了多大会儿。 葛庆之要极力地缩短时间,因没工夫再与太子废话,命人去将越王和越王妃也抬上来,——这二人还尚有一丝气在,只不知还能不能救下。 此时后补的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