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微笑:“谁敢把我当坐骑,我让他直接投不了胎。” 想起旧年的八卦,司年仍觉得很气。引渡亡魂可不是个好差事,平白被人骑不说,还容易出事。譬如无淮子,他就是去引渡了一个道士,结果被对方给渡了,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去修道。 “不过后来天帝走的时候,还是无淮子去送的。鹤京没了,也就只剩他这个鹤仙能送他一程。” 司年的肚子里装着说不完的八卦,他随口说着,段章随心听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藤本月季的香气,把月色搅得格外朦胧。 烟很快抽完了,剩个烟头,司年看到段章把手摊开,就极其自觉的把烟头掐灭了放在他掌心。 小朋友都会自己丢垃圾了,真棒。 第二天的司年,成功开始头痛。他堂堂一个大妖,竟然因为吹久了冷风和抽了一根烟,开始头痛,这就跟商四被路上的小石头绊倒以至于嗑死在马路牙子上一样可笑。 屠夫气得脸都黑了。 小金龙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因为头痛黑的脸,还是因为气的,斟酌良久,小声建议道:“要不你先炼一枚治头痛的药?” 司年冷飕飕的目光瞥过去:“老子生病了还要自己炼药吗?” 这么惨吗? 小金龙闭嘴了,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接下去偏偏都是阴雨天,于是司年的背痛也犯了。屠夫的暴躁程度直线上升,哪怕每天点着安神香也无济于事。 就在小金龙以为炉生休矣的时候,善良的天使段章降临在人间。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陪我在外面吹风。” 听听,听听这思想觉悟,面不改色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代活雷锋啊。 司年没说话,趴在床上浑身软趴趴的像没了骨头。被子要盖不盖褪在腰际,除了脸色仿佛比平日里更白一些,看起来也没有哪里不好。 “人类的药对你管用吗?”段章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 “你觉得呢?”司年纡尊降贵地抬了抬眼皮,抬起手:“扶我起来。” 段章微怔,因为这还是司年第一次对他做出类似于示弱的举动。他这一顿,司年的眼神立刻追过来:“不愿意?” “没有。”段章伸手握住,轻轻一拉就把人拉了起来,为了防止他跌倒,还伸手揽在了他腰间。 “让你拉我起来,不是让你占我便宜。”司年向他生动诠释了什么叫阴晴不定、过河拆桥,他拍掉段章的手,拢了拢身上的黑色绸缎睡衣,光滑的缎面贴着皮肤,该漏的地方一个没漏。 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风雨,司年问:“今天不用上班吗?” “刚刚回了一趟老宅,今天就不去公司了。阿吉目前情况良好,应该明天就能醒。” 段章想请妖界的医生上门给司年看病,可司年并不乐意。他只是有些陈年旧伤,又不是真的生病,不需要吃药,等雨停了也就好了。 更何况现在这个环境让他还算舒适,他可不愿意让一个外人进来打破这种舒适感,这会让他变得非常暴躁。 在这一点上司年极其固执,段章说服不了他,便只好亲自下厨给他食补。 午餐是骨头汤和粥,还有一道开胃小菜。 段章是个非常体贴的人,司年吃什么他就陪着吃什么,也不会很扫兴的总是重复些“多吃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但他似乎打定主意要陪着司年,司年要午睡,他也陪着。把原本放在阳台上的躺椅搬回室内,铺上一层柔软的毯子,再放上一个蓬松的午睡枕,就成了一个绝佳的蜗居场所。 司年躺着,他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时而处理一些秦特助发过来的文件。细微的键盘声响和着雨声,竟也很催眠。 一直到下午两点,司年悠悠转醒,觉得全身发热。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裸露在外的双脚也被裹进了毯子里。 他一时无语。 段章这个男人,好似特别执着于让他的脚不要受凉。 毫不客气地把毯子踢开,司年抱着午睡枕还不愿起来,浑身骨头发软,倒是疼痛减轻了不少。旧伤口处,甚至有点麻痒。 段章瞧见他醒了,放下书:“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午睡过后的司年脸颊有些红,也许是热的。他眉头微蹙,想要伸到背后抓痒,可碍于段章在场,又觉得这个动作很不雅观。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段章已经倾身凑了过来,仔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在判断他的疼痛程度。 他还伸手附在他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