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么好,讲甜姐儿怎么怎么好,总而言之在他嘴里,就没有不好的。 可是一个报童,一个穷书生,一个酱菜铺子的寡居女掌柜,还有个疑似妖怪的年轻人,这些人凑在一起,又能干什么呢? “有一天,街上开了一家好大好大的酒楼,还请先生给他们写了一幅对联。开业的时候先生就带我去看了,又是舞狮子又是放鞭炮好热闹,还有糖吃。阿吉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糖,甜甜的粘在牙齿上……” 回忆间,阿吉流露出向往的神情。那可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糖,硬邦邦一块,可是含在嘴里可甜可甜,他都不舍得把它吃完。 后来,街对面的女掌柜就把自己的糖让给他了。她也在人群里看热闹,阿吉还记得她那天特别漂亮,像涂了各位太太们经常涂的那种胭脂,漂亮得先生都不敢看她了。 “重云哥哥也来啦,他来跟先生说诗社的事情。他还拿着一个相机,说答应了别人要去帮忙拍照,阿吉特别羡慕,他就说可以帮我也拍一张。” 阿吉很开心,开心的事情是要跟大家一起分享的,于是他央着先生跟他一起拍,还把漂亮的好心的大姐姐也拉上了。 酒楼开业,当天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宾客堵了小半条街。阿吉开心地在人群里穿梭,在地上捡到好几张糖纸,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 甜姐儿原本不答应拍照,她与他们本没有什么关系,怎好意思在一块儿拍照呢。可阿吉看看她,又看看装模作样看风景的先生,忽然福至心灵,就开始对着甜姐儿撒娇,硬是把人拉了过去。 这听起来真像个奇妙的偶然,但司年却忽然有些晃神,因为在阿吉的讲述中他慢慢拼凑出了那家酒楼的模样。它叫福海楼,而且当天他也在那儿。 那是1906年的秋天,司年最后一次公开出席。 孔雀余孽早已找上了他,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他们的提议,他们似乎有些着急了。于是,四九城的妖怪圈子里,开始流传着司年已经反叛的消息。 他们是想逼着司年反。 当福海楼的开业请柬送上门的时候,司年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很不想理会这种无聊游戏,但他还是去了,因为当时商四并不在北京,无淮子旧病复发,时局又那么动荡不安,四九城其实禁不起多大的波澜。 如若那些余孽靠司年打开一个分裂的口子,致使群妖内讧,必伤亡惨重。 司年心里那些少得可怜的大义并不足以让他为这世道牺牲自我,但就像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鹤京陷落前的最后一日赶回去一样,他还是去赴约了。 席上并不愉快。 但好在有傅西棠和西区的六爷从中斡旋,他们不相信司年反叛,那司年便没有反叛。大妖们说话,总是一锤定音,不容人随便质疑的。更何况那时还没人敢轻易挑衅屠夫的刀。 一次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压了下去,但大家看向司年的眼神依旧忌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