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呵。” 司年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回头朝段章使了个眼色:“跟我进来。” 既然都被商四那老不死瞧见了,他就偏要把人带着。管他们知不知道姻缘卦的事情,老子爱咋咋地。 踏进屋里的一刹那,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满屋子浓郁的妖气来自于各个不同的妖怪,这群妖怪还都只盯着段章一个人看。 段章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如芒在背”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随即神色自然的从玄关的鞋柜深处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司年脚边,平静说道:“穿这个吧。” 司年本想继续光脚,但瞥了眼屋里的妖,还是穿上了拖鞋——万一有谁掉毛呢,踩到别人的毛多恶心。 鹿十和熠熠等妖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姓段的怎么跟这屋里半个主人似的…… “嗳,他们关系很好吗?”鹿十抓着熠熠,打听起了八卦。 “不知道啊,我跟你说这个人类很可怕的!”熠熠对于前一个月的事情还深有恐惧,如果说秦特助是恶魔,那这个虽然不常出现但格外恐怖的人就是恶魔中的恶魔。 元昼则警惕地瞪着段章,走到司年面前企图挤掉他的位置。结果还没近身就被司年一个眼神逼了回去,“你,去厨房帮忙。” “哦。”元昼心里苦。 这时商四也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沙发的半壁江山,顺道还要嫌弃一下这屋里的茶水。那一身绣着金线的红色大袖衫,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 司年与他面对面,又冷着脸损了几句,却又很快归于平和。 “你刚才去了打孔桥?” “嗯。” “你还恨他吗?” “恨啊,怎么不恨。” 司年蓦地笑了,点点灰暗在眸中潜藏,一颦一笑间,又化作流光闪烁。他放松下来,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接过段章递来的茶水,说:“他最后见的人是你,对不对?” “老朋友了,总要送他一程。”商四神色平和。 “他又说什么拜托你照看我的话了吗?” “这倒没有。” 生生死死,对于大妖来说看得太多,提起来就大多平淡。商四傲立群妖之首,对于他来说,少有什么意难平的事情,司年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任性的晚辈。 说起来,他虽是无淮子的朋友,但早在鹤京的时候他就见过司年。他总是妖群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赤着脚坐在高高的树上,哪怕对他这位鹤京的贵客也不假以辞色。而商四不过是嘴贱叫了他一声“小鸟儿”,就被记恨到了现在。 想起旧事,商四莞尔之余也很想骂人,但他又怕把眼前这只小鸟儿给惹毛了,显得他多老不正经似的。于是他便收敛了些,继续道:“他走得很平静,临走前托我转告你——你是自由的,司年。” 闻言,司年微怔,随即置之一笑。 “他怎么死到临头都还在说些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戴耳环的男人真的是我心头好了。 买定离手,猜猜老段第几章才能找到耳环? 第18章接风 华灯初上,月挂柳梢,岚苑中的群妖宴,正值欢闹。 几个好斗的妖怪拼起了酒,酒香勾引着体内的妖气,这个长出了耳朵,那个藏不住尾巴。可喝酒算什么本事啊,来自照野观的疯子们告诉你,打架才是王道。 鹿十忙着劝架,转头又跟某个性感妖娆的大姐姐划起了淫荡拳。吃着烤肉,喝着小酒,除了依旧没人跟他谈感情,处处都比在山里守阵好。 他想跟四爷哭诉一下山里的冷清寂寞,什么时候也让他来城里发展发展,可想到自己皮薄不太禁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这样欢闹的日子里,金玉仍然是最忙的一个。北街傅先生是个大名鼎鼎的匠师,擅做法器,派人送来了一串儿共九十九盏琉璃灯还有一幅他亲自作的书画。他指挥着人都挂了起来,好看是挺好看,可惜这群热爱喝酒吃肉的醉鬼根本不懂得欣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