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误会。」薛槿荷说。 对方根本连听也不想听,甩头摆手,「细节怎样不是我该管,也没必要听。」 「只是上头要你来叫人,你就来了?」 杨嘉凡无法不表达异议。 然那人仍旧不甘受阻,重重转过头来俯脸垂睨过来,「人早早带上去,我好交差。走啊。」 「根本不清楚这整分资料从搜集开始,整理、总结,是由几个人合力完成,怎么可以确定是谁的原因──」 「就是我现在面前这个姓薛的人!」来人被问得不耐烦,重声道。 站在杨嘉凡旁边的薛槿荷闭上嘴,满脸有话无法说,忍得快要迸发。他坚定慎重,非釐清不可。「如果不只有她一个人呢?」 「乱说什么!」 「上面是只要有个人负责,其他都无所谓?」 简直鸭子听雷。 杨嘉凡察觉了:他说再多,对方也不愿意给出合理解释。这种胡搅蛮缠,完全没有道理可循。手中的手动了动。望向有意引起他注意的薛槿荷,他忽视不了她接近放弃,也请他不必再为她坚持的神情。 怎么可能不坚持。 「如果是这样──我来负责。」杨嘉凡决心、严正道:「我是部门负责人。他们若工作出错,牵涉到整体运作,让公司蒙受损失,也应该由我负责。这是我身为上司的职责。」 薛槿荷的手动得更大。 她甚至剧烈晃起;睁大眼摇头。急急忙忙拉他衣袖,薛槿荷的惊惶无处不见。杨嘉凡继续说:「我也曾经进行过资料的更正和改动,如果要质问,不是也该找我?」 「杨嘉凡。」她降低音量的焦急喊声。 来人满副错愕,彷彿没想会有哪名公司职员愿意断送前程,竟自请承担。 「让她回办公室,做应该要做的。」他很执着。 她也不肯停止慌拉他。 对方震惊、回神,皱眉告诫:「这次损失很惨重,不是你以为减几个月薪水。可能停职,最后开除。加上你是部门主管,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何必为一个小小职员毁掉大好前途?」 「没有什么是必须被随便惩处的。不管是我,还是你口中那些小小职员。如果我不能弄清事实,帮助被误解的同事,那么,我还算是主管吗?能称得上好上司吗?」 他若不意志坚定,必不能将他所坚持的表达清楚。 馀声裊裊。馀光中瞧见薛槿荷满脸体会与惶恐,甚至低喊:「杨嘉凡──」 「你想负责请随便!」来人气急败坏,反驳不来更是青筋浮现:「偏要我完成不了上头的命令,存心令我难堪!减薪?开除?都不够看,从此被业界排除,才够瞧!负责?凭什么我只能被叫来叫去,还要去应付你这种根本不把职位放心上的白目?」 来人已不想再浪费口水,一甩头就背过身上楼。 经歷过僵持与辩答的通道上,瞬间回復安静。 「真的要这样吗?」薛槿荷扬脸凝视过来。「知道会被减薪或者被开除,你还是要去负责?替我?」紧闭眼半晌,睁开后她满脸无奈:「本来只是我减薪或被开除的问题,牵连到你好像就变得……」 她无法再开口。但杨嘉凡并不介意。 他往前迈步,要踩着步上楼前望向薛槿荷:「槿荷,回去工作,作完后准时下班。不要再加班了,其他我来处理。」 眼里的她惴惴不安。 「怎么处理?你想怎么处理?」突起慍怒,薛槿荷表情很不好:「你还担心我。连可能被惩处都不怕。也许你不害怕,可是我会。要是你真的需要负责,让我怎么继续工作?」 「在我负责的前提下,他们不会动你。」 「我寧愿他们动我,也不要你去负责。」她顿声几秒,问:「你真的在乎我吗?不管我说什么,都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