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瘦长的青年手段凌厉,长剑刚抹了一名对手的喉咙,甩开一溜血沫。 丧了同伴的一名赤色脸膛的大汉冲近,挥着军刀怒砍,吼道,“侯爷出生入死,守得边疆千万百姓安宁,你们却贪于黄金,横加屠戮,简直是一群畜牲!” 老者也不理会,神情三分轻蔑,七分杀意,一杆烟管比刀剑还刁钻,灵活的挑刺戳移。 这些大汉都是军中精锐,互相支援方能撑到此时,然而敌我悬殊,情况岌岌可危,一个汉子大腿被刀锋划开,哼也不哼的反手剁出一刀,逼退了一人,更多的敌人又围上来。 一个蓝衣汉子被老者的烟管锤伤踝骨,踉跪屈倒下去。 赤脸大汉见情势危急,舍了瘦长青年前去援救,正缠斗间,身侧一刀袭近,眼看性命将休,有人一剑挑出替他架开了敌袭,“虞都尉,小心!” 赤脸大汉回身一看,正是该受保护的侯爷,不免一惭,更是拼力搏杀。 老者不欲再拖,蓦然一喝,“十二,送侯爷上路!” 瘦长的青年刀势一紧,众人俱在专神戒备,不料一群汉子中突然有个穿褐衣的转刀飞斩侯爷背心,众人全未想到竟有叛徒,眼看侯爷便要中刀,虞都尉拼命以手臂撞开了刀刃,断手落下,他不顾剧痛,溅血眦目怒喝,“张翼!” 一众大汉俱是怒不可遏,张翼跃身而走,避在老者身后。 老者毫不在意的卸去攻势,“要不是他,我们怎么知道侯爷行经此地,张翼功劳不小,可不能被你们伤了,不然如何证明是山匪劫道?” 虞都尉失血过多,一阵天旋地转,被侯爷一手扶住,他强撑着一口气,嘶声道,“护住侯爷,绝不能让贼子得逞!” 此时又倒了几名同伴,余下的几人激得双目血红。 老者的烟管一叩,刚要凿碎一个对手的锁骨,忽然迎面一物飞袭而来,快愈闪电,直夺面门。 老者大惊,连换六种身法依然躲不开,最后暴喝着旋地翻滚,撞断了两棵小树,终于腾挪过去。 那物坠落下来,却是一枚圆小的,带着青叶的野果。 老者通身都已汗透,无法置信的抬起头。 十丈外立着一个男子,清越的双眸微现讶色,“司空尧?” 老者一瞬呆滞,露出一个夷然不可思议的表情,猛然疾掠而逃。他一跃就是数丈,气也不换又掠出十丈,豁出命全力狂奔,等一抬头,心已经沉了底。 男子依然在面前,仿佛一个不可击败的神,一座永远越不过去的山。 老者魂飞魄散,失声跪地而喊,“饶了我!我什么都说!” 场面遽变,所有人惊呆了。 被唤为十二的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喝道,“老六!怎么回事。” 郑将军率先反应过来,一招击得敌人稍退,高喊道,“未知英雄大名,我等护靖安侯路经此地,碰上狂徒劫杀,请——” 缠斗的敌人打断了郑将军的话语,他本已受伤,分心后更挡不住,一错眼刀已临颈,只道性命休矣,不料刹那间面前一空,几个敌人突的倒了下去。 青年瞧得分明,男子在数丈外弹了几缕指风,竟震得数名精锐兵刃脱手,踉跄而退,不禁骇然,一时又想不出武林中何人有如此凌厉的指上功夫,“老六,他是谁?” 老者正跪地浑身发抖,心志溃乱,听青年一喝,混沌中颤道,“是苏——苏——剑——” 青年来不及听真切,已经向对头疾扑而去,他一直得意于自己的快剑,一振间已刺出二十九剑、七分虚,三分实,最狠辣的一刺隐在其中,疾夺敌人中脘。 忽然间漫天剑影寂灭一空,仅余一刃,被两根长指挟住。 男子飞扬入鬓的眉一挑,“剑势不错,可惜太慢。” 青年大骇的将剑一绞,不想对方忽一松手,他失空跄跌下来,及时变招怒喝一声,连人带剑再度疾刺男子的咽喉。 然而锐风又一次息寂,停在两根长指中,如陷分毫不移的磬石。 围攻的精锐无不骇然,老者还在口齿不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