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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笑,“左公子是有些傲气,可我瞧他对阿落非同一般,如果真是他来西南,如此险境都不退缩,也可见心意了。”

    苏璇正要再说,忽的目光一凝,盯住了距酒肆数十丈外的一幢竹楼。

    竹楼半旧,栏外挂着一些风鸡干鱼之类,两扇密格花窗虚掩,看起来并无异样。

    阮静妍正待询问,苏璇已收回了目光,“没什么,仿佛有人在看,或许是我瞧错了。”

    伙计送上了菜肴,两人举箸进食,不再留意其他。

    及至两日后,有人将一封书柬送至客栈,苏璇启开一阅,才算解了此惑。

    苏大侠台鉴:

    欣闻苏大侠沉疴得愈,风采更胜从前,不胜欣喜。

    阁下颠倒多年,缘于威宁侯为一己私怨,将娑罗梦之毒混入犀明茶,令阁下饮而失调。而今既愈,本应当面恭贺,然中原诸事告急,不得不先行归返。

    云落心如赤子,纯挚可爱,深得我意,如今一切安好,携与同归,请苏大侠无须挂念,惟愿阁下与郡主万事安康,两情好合,琴瑟永结。

    书不尽意,相期有缘,来日五湖之上再会。

    左卿辞笔

    苏璇一眼扫过,立刻将信收起来,然而已是迟了,阮静妍神情陡空,身子一晃,险些跪跌下去,幸而被苏璇一把扶住。

    阮静妍的脸庞惨白如雪,双眸怔涩,近乎窒息,“——是我——我——”

    苏璇立时劝慰,“奴奴,旁人有心害我,自是无所不用其极,原是我大意了,与你无关。”

    “我一直好恨,究竟是谁害了你,原来——竟是我自己——”阮静妍失魂落魄,碎不成声,胸臆痛彻入骨。“——我害了你——我怎会这般愚蠢——我——”

    苏璇没有让她再说,低头吻住了她。

    柔唇一片冰冷,阮静妍双睫一合,两行泪簌簌而落,想到自己葬送了爱人一世英名,毁了十余年光阴,还害得阿落颠沛奔劳,如万箭穿心,几乎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

    苏璇早已看开,见她凄怆欲绝,抚慰道,“人心之恶难以度量,当年我已知此事,只是陷身于不可挽回之境,无谓再增伤心,而今我仍能与你相偎,你依然心属于我,何必还自责伤已,徒让恶人快心。”

    不论他如何劝说,阮静妍仍难抑痛哭,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稍稍平静,双眼已红肿不堪。

    苏璇知她一时难释,有意转开话题,“难怪在酒楼我总觉得有人窥视,想必就是阿落。”

    阮静妍更增伤感,哽声道,“她迫不得已做了贼,一直为此自惭,一定是胆怯才不敢现身,怪我——”

    “无妨,今后总有相见之时,只要她无恙就好。”苏璇不让她再自责下去,拾起笺纸复看了一遍,这一次品出了其间的微妙,多了一丝疑惑,“携与同归,无须挂念,来日五湖之上再会?这左公子怎么像是将阿落拐走了,根本不打算让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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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钱塘潮

    尽管苏璇对尊贵的侯府公子颇有疑虑,好在证实阿落平安无事,他放下心劝抚妻子,用了数月,终于让阮静妍释下心结,从深郁的自责中走出来。

    要说丝毫不恨仇人当然不可能,只是苏璇性子通达,知逝去的已不可挽,加上归返中原一路听说了不少事,得知朝暮阁已被朝廷清剿,威宁侯在围猎时受熊罴撕咬,变成卧榻不起的废人,宛如上天已经施予了惩诫,连报复的力气都省了。

    仇人已垮,爱徒无恙,苏璇牵念的就只余师门。听闻叶庭接任了正阳宫掌教,在武林中倍受尊敬,一双弟子也颇有英名,他极想回去探访,又不愿重新牵动江湖事,再度连累师门,遂暂时搁了念头,与郡主且行且游。两人相识二十余载,历经多番波折,直到今时方能相依相伴,自是珍惜无比,每一日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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