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荒谬之言,满府也就是他这个无状的主子能说的出口了。 飞燕哪里肯让魏总管抬到她的院子里,便是勉强压着满脸红云道:“既然是殿下喜欢,自然是抬到他的屋子里去,我的屋子下,搬进去便是进门便要脱鞋了……” 这边工匠正抬着大床,恰巧肖青进府,远远地瞧见飞燕立在那大床旁指挥着仆役抬起。顿时误解真乃是飞燕亲定的。 心里登时又是一紧,好个白露山的女贼首!竟是有这诸多的花样,难怪将个殿下迷得神魂颠倒!若是这王府迟迟没有正妃,岂不是任凭着她兴风作浪了? 这厢肖青替主公愁眉不展,南麓公府内也是灯火通明。 因着邓怀柔是渔夫出身,况且还养着水军,便是依着淮南当地靠水吃饭的乡民习俗,每到月初,便要供奉这府里着神婆请来的龙王。 在那南麓公府的祠堂里,一尊几丈高的蛇王高高盘踞在底座之上。这蛇王头顶鱼鳍,生有两爪腾空,正要从深渊之中冲出欲遨游天空,却又低着头俯瞰着跪在神案前的众人,着地的双爪中,一爪扣住一只金珠,一双狰狞的眼里尽是有着说不出的杀气。 这蛇神在当地的传说里,乃是东海龙王触犯天条与青蛇诞下的私养孩子,天生蛇相,为祸一方,天神震怒,派下天兵天将捉拿于他,却是因为机缘巧合,让他寻到了传说中的龙门,一跃而过。跃到一半时被托塔李天王的塔底击中,只有半天身子越过龙门,终成半龙半蛇相。后因龙王在天神面前苦苦求情,愿以自身一半的道行保住这妖孽一命,便被天神下令被宝塔镇压在淮南金水的湖沼之中。每当金水洪水涌动,当地人总是影传看见那水中有青色的巨蛇若隐若现。 久而久之,民间便有了这半龙半蛇之妖每隔几年便要在水中翻身的传说。为了保佑那些靠水为生的人为了保佑平安便雕刻了那蛇妖的形象来供奉,香火承受的多了,妖也就成神了。 邓怀柔不敬神佛,却独独敬这蛇妖,也是因为他自觉自己与这蛇妖身份相似,皆是出身卑贱,不足言道。但若是一旦寻得了这跳过龙门的机遇,是妖是神,是王是寇,便是胜负成败间,翻手一线天的事情了。 在邓怀柔和卫宣氏的身后,是邓府里的几位妾室和她们所出的孩儿。皆是毕恭毕敬地跪拜上香,那白氏因着之前在猎场受了惊吓,又身负重伤,本是起不来的,可是卫宣氏一句全府人等都要前来祭祀,楞是被几个下人抬了过来。白氏初进府时对卫宣氏还有些不甚尊重,可是经过猎场受伤后,却是再没了骄横跋扈之气,也不知回了又领受了什么教训,看着那卫宣氏的眼神都是如同见了围场的老虎一般,怯怯地发抖。?,上供完毕,邓公便随了卫宣氏去了她卧房。 也不待她说话,突然粗鲁地将她擒住,按在了床榻上,扯了裙子便如饥渴的野兽一般行事。 那卫宣氏倒是乖柔得很,任凭他折腾了去。好半响,床榻的吱呀声渐歇了,才慢慢摸着他的脸道:“邓郎可是有了难心之时?” 邓公望向卫宣氏,手指轻佻地沿着她的脖颈渐往下滑,慢慢语道:“今日传来消息,骁王在人马不多的情况下屡次派兵拦截了盗匪的袭击,护持周边的村庄,很是得了些百姓的欢心,已经有不少人投奔当兵了。” 卫宣氏淡淡道:“邓郎可是有些担心了?” 邓怀柔皱着眉头,冷笑了一声说道:“骁王现在掌握了盐场,手上再能收拢一批士兵,实力和威胁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纵然他实力再强,我亦不惧。只是他护卫士兵村庄这步棋实在是妙,骁王如此不循常规,以后如何就是个变数了。这几年是我们的关键时候,我最担心就是出现骁王这样无法掌控的变数。” 卫宣氏笑道:“邓郎言之有理,这骁王却是有些本事。不过不管他手段如何,怎样行事,这都是小道,改不了他行将覆灭的大势。” 邓公面露诧异,问道:“此言何出?” 卫宣氏道:“骁王看起来身份尊贵,当今的二殿下,霍氏皇族的尊贵皇种,但是正是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得善终。 霍氏皇帝刚刚打下一片天下,春秋正盛,只想着多做几年龙庭,当然要担心他两个儿子早早上位,将他赶了下去。太子军功不盛,在武将中影响不大,皇帝是不担心的。但是二殿下却是战绩杳然,也甚得武将的爱戴,皇帝如何放得下心? 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