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奶油,他虽然醉意醒了几分,但那脑袋还是混沌一片,龚讳猝不及防扔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一时间脑子运转不过来,卡壳了,「什么?」 「以后再跟你讲,现在先过生日。」龚讳伸手抹去他嘴边的奶油,随即看着自己那沾了团白色的指尖,舔了舔。 甜。 「以后不用买糖了。」 俞韜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就够甜了。」 俞韜觉得他其实并不该问的,龚讳那张嘴根本正经不了几秒。 龚讳也就是逗逗他,看见俞韜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嫌弃表情后,他便识相地住口了,改开啟其他话题,「明天是我妈的祭日,你要来吗?」 俞韜看着龚讳,没想到他能把「我妈的祭日」这五个字说的那么云淡风轻,眼角甚至还捎上了几分笑意,俞韜一时间有些辨不出他究竟是真能做到重新开始,还是又只是表面强撑。 那间别墅,我已经找好买家了。 倏然,俞韜听懂了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他垂下眼,嘴角微微扬起,嗯了一声,「当然去。」 龚讳点点头,又叉了一颗草莓塞进小朋友的嘴里,一个不够又塞了第二个,直把他双颊弄得鼓鼓的一双眼睛朝他直瞪,龚讳才满意地罢休。 像仓鼠,还是隻特别容易炸毛的仓鼠。 特别可爱。 墓园建在城郊,步行去未免太过于不实际,所以当天大清早龚讳便叫了车,买了几包零食饮料,拎着宿醉头疼的俞韜郊游似地前往墓园。 「头还疼么?」第n次翘了课的龚讳担心地瞅着一直抵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的俞韜,「下回别喝香檳了,水果啤酒它不香吗?」 司机瞅着后视镜上似乎过于亲暱的两位男学生,「这回不是该上学吗?怎么还在外头晃悠?」 龚讳面不改色,「翘了。」 司机哈哈笑了几声,眼尾笑出两痕和蔼的纹路,「翘了好,不然成天搁那椅子上屁股硌着听老师讲台上逼逼,一听就好几个小时,迟早得生痔疮,」他看着从黄灯转成红灯的号志灯,踩下煞车,同龚讳间聊着,「你们这年纪啊,正青春,就是得好好玩儿。」 不学无术的龚校霸瞬间觉得找到了知己,他赞同地点点头,手指还抹了精油膏轻轻帮俞韜揉着太阳穴,「及时行乐,如果不翻几回墙,不被轰个几次罚几回爱校,根本白瞎了这高中三年。」 司机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我高中乖得跟什么似的,回回拿班三,眼下还不是没法搁办公室里头吹冷气,得四处开车跑。」 拿倒一却依然有能力搁办公室吹冷气的龚讳依然面不改色,「其实倒一跟第一真没什么差别,咱们不能拘泥于表面形式,都说色即是空,我觉得这名次成绩什么的也是空的,没什么意义。」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体悟,司机欣慰地问:「你俩平常学习大概怎样啊?」 龚讳一向对自己的成绩相当满意且引以为傲,逢人便得讲上几句,「我倒一,他倒二,一家亲。」 司机乐呵呵地笑了几声,「没事儿,学校这么多人,能考倒一倒二也是种本事。」 龚讳自豪,「那是,我每一格可是都填得满满当当的,上回有张全选择题的化学考卷,我还拿了颗鸭蛋光宗耀祖。」 俞韜没脸听下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