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抱着了怀里的这个,倒没其他要牵挂的,别的事情不急着处理可以暂且缓缓,闭目养着养着神竟渐渐入了梦。 贝茜因一连三条为进食难受得很,白天也没有闭眼,待又尝了最后一口,舒服得浑身酥酥软软,心满意足,便在他怀里动一动,小声地叫了一下“赫恩”,没有人应,她在他怀抱里又很温暖,不知不觉也一同睡去。 维克托归置完手头的事情,脚步不停地又跑到西塔来。可惜还没能看见赫恩,便被安娜贝尔拦在了贝茜的卧房外头。 “殿下晚了整整一天才回来,出什么事情了么?”安娜贝尔问。 提到这件事情,维克托的表情便严肃起来:“格林说回来的路上队伍遭到袭击,幸好殿下冷静,又有弗雷德大人在,总算有惊无险,没人受伤。” 格林是亲卫队队长的名字。 “袭击。”安娜贝尔将维克托的话咀嚼须臾,“哪里派过去的人?” “暂时还不知道。”维克托叹了一口气,郁闷就郁闷在这一点上,但随即一扫丧气的神色,“弗雷德大人已经接手过去,费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查出来的。” 他伸长脖子,视线越过安娜贝尔往贝茜卧房的门缝里钻,奈何眼力有限,什么也看不着,伸长耳朵听更是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只能小声问安娜贝尔:“安娜贝尔大人,殿下什么时候出来?他还没有用晚餐。” 安娜贝尔就笑了一下:“不清楚。” 结果等了大半个晚上。 赫恩这一觉睡得比以往要熟,因而从不曾怀里抱着人一起睡的,睡梦朦胧中也没觉得如何不习惯,最终是贝茜放在他胸膛的小手动了一下,才令得他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同他自己卧房完全不同的装饰与跳动的烛火,赫恩低头望去,金发的小人儿睡得正香。 甜美又无害的模样,任谁看见也不会联想到吸血鬼。 但对于他来说,她是不是血族都没什么关系。 赫恩抱着贝茜缓缓起身想坐,然而他一动,胸膛前趴着的这个更加警醒,眼睫颤颤,眼看就要醒过来。 倘若维克托这时候开门,必定惊诧得整个下巴都掉落到地板。 因为他的王子殿下正搂了搂贝茜,拉过被子裹住她,觉察到她要动,低低哄了一句“继续睡吧”,倒是神奇地有了安眠作用,没将她弄醒。 待贝茜睡得更安稳些,赫恩便把她放回床上,并未马上离开,站在床沿默默看她一会儿,顺带将领口微乱的军装整理整理,末了伸手去抚一抚那酣甜的小脸,指尖游移着,停在了嫩嫩的唇上。 贝茜大概是不喜欢在睡梦中被人乱碰,无意识地往被子里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这小动作引得赫恩笑出声来,俯身替她掖掖被角,才抬腿缓缓走出房间。 维克托还在外面等着,顺便将安娜贝尔的差事也领了一起做,反正外头只要一个人候着就好,但赫恩再不出来,他就真要站着睡着了。 一早就备好的晚餐此刻怕是也已经成了残羹冷炙,被撤回厨房,孤独地躺在长桌上。 “殿下……”维克托正要再度闭眼,忽然听得门响,强打精神一看,被走出来的黑发青年振奋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赶忙迎上去唤了一声,“格林已经带人回去休息了。” 他手里已是备了一件新的斗篷,正要给赫恩披上,赫恩却先一步伸过手来,自己拿了去:“一起回去吧。” 王子在出巡途中被袭击的事情听起来很严重,但在赫恩这里仿佛轻描淡写,人没有受伤,偷袭的人要跑也跑不出手心,交给弗雷德不过两三天便有了结果。 令人有些吃惊的是,那群人的目标并非赫恩,半路袭击纯粹为了找弗雷德麻烦。 与赫恩比较起来,弗雷德那样的脾性与作风,结下来的仇家竟还要更多些。奈何没人能杀得了他,这回也不例外。 最后弗雷德怎么做的处理,赫恩没有多问,得了个结果说已经解决,就也随着他去。 赫恩在小书房将事情始末说给贝茜听时,贝茜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嗯”一声,便继续埋头写她的字。 抄写片刻,她抬眸去看摆在前方的书本,眼角余光瞄见他惯常放在书桌上的银筒短枪。 这把枪几乎每次来都能瞧见,这样小巧精致的火器还不多,赫恩出门也不怎么带,倒是给她把玩着,教她熟悉了开枪的步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