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林苦笑一声,“现在你还愿意这样叫我, 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薛明岚深知他心中感受,心下同样酸楚,“无论世事怎么变迁,这个称呼是从我们儿时就这样叫的,除非是你听不得,否则我不想改。” 宁长林听了,沉默了几瞬,才说道:“其实有时候,我更愿意见你那副拼命要把前尘往事一扫而光的样子,那样至少证明你还在乎它们……” 薛明岚欲崽说什么,宁长林背对着她,举手打断了。 “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薛明岚不再言语,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只是她心里有句话却很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行了十几步,她终于回去望向他。 “长林哥,其实不只我变了,你也在变。” “我?” “是你。人生苦短,给自己一个机会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也能幸福。你难道没发现自从马场惊马到现在,你连一句我的安危都没有过问吗?” 薛明岚问完这句就离开了,她不是想听他的答案,那答案他自己能想明白就够了。 宁长林心中猛地一震,如惊雷炸开了一道口子,炸的血肉横飞。他伫立在原地许久,思绪纷乱。 当人感到无限苦闷迷茫的时候,酒就是最贴心的朋友。 “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宁长林在房中喝着闷酒,嘴里虽然说着什么解千愁,其实脑子越喝越清醒。 “将军,门外有位幽山先生求见。” “这么晚了,什么幽……”宁长林端着酒碗的手顿住了。 “那小的就说天色晚了让他先回去吧?” “不!带他到这来!” 费无策这回并没有带忠叔,而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拎着两坛酒,正派上用场。 宁长林见他进来了,连起身都没有,“呵呵,幽山先生?堂堂费无策被人逼急了居然也行起了鸡鸣狗盗之事。” 费无策自顾坐下了,把两坛酒放在了桌上,顺手开了一坛子,自己直接灌了一大口。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论起来堂堂大将军做的那些事更见不得光。” 宁长林听了难得的没有生气,而是开启了另外一坛酒,也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那咱们还真是不相上下了。” 一坛酒下肚,二人都有些醉意,宁长林也不含糊,“你今晚过来干什么?” “宁将军明知故问,当然是要带回我的娘子。” “哈哈,还真有胆量,你已经失败过一次,凭什么认定今天能成功?” “我是来提醒你,不属于的你的,就该像个男人一样放手,心动的就应该抓着不放!”费无策酒气上涌,嗓门也大了起来。 “你这话我听不明白!我这一辈子只为岚儿心动过,我是放还是该不放?啊?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和她早就顺理成章双宿双栖,何苦像今天这样!”宁长林双目赤红,咄咄逼人。 费无策却半点不惧怕他,“真是可笑!原来名声赫赫的宁长林不过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你不只不敢正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甚至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姓费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安阳公主的心思你不懂?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今天是谁冒死救了她?而你口口声声的岚m.wEDalIaN.COM